仙剑神曲----492
布衣大师笑道:“说来渐愧,老袖前些日于忙补要事,只能抽空为丁小施主医治。好在吉人自有天相,丁小施主福泽深厚,顺利挺过难关。”
丁原突然想起一事,望望姜殊等人,道:“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单独请教大师,只奸麻烦大家暂且避片刻了。”
等到毕虎也被石矶娘娘不情不愿的拉出屋于,桑土公带上虚掩的房门,布衣大师在床前坐下道:“丁小施主,你是想问令堂的情形,对么?”
丁原点点头,说道:“算算日于,我娘亲她也该醒了。”
布衣大师回答道:“不错,赫连夫人已经醒过来两天了。除了身体十分的虚弱,要奸奸将息调理外,其他倒也没什么。只是一一”
丁原心头一跳,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,他猛然想到为何娘亲醒来后也没来探望自己,难道说、他深吸一口气,只觉一颗心甲呼乱跳,沉声问道:“只是什么、大师?”
布衣大师露出少有的苦笑,说道:“只是她因冰封的时日太久,如今对她来说,犹如再生,前尘往事什么也记不得了,对以前的故人都丝毫没了印象。”
丁原匡怔道:“你是说,我娘亲她甚至连我也不认得了?”
布衣大师点头道:“在你昏迷时,老袖曾试着带赫连夫人来到施主床前,可她就当与施主是首次相识的陌生人一般。这个意外,实非老袖早先所能料知。”
丁原脑于再次变成一堆糙糊,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?
娘亲终补醒过来了,可是从师父到盛师兄,从布衣大师到风雪崖乃至雷霆,这么多人拼尽全力医治照料着赫连夫人,醒来后的情形居然会是这样。老天又跟自己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,可惜他真的笑不出来。
他艰难的问道:“大师,我娘亲她!还有复原的希望么?”
布衣大师道:“那就要看佛祖的安排了,老袖实在渐愧得很。”
沉默片刻,丁原道:“大师,我想去看一眼娘亲。或许,她会记起我儿时的事情。”
布衣大师道:“丁小施主,你的伤势仍需卧床,不宜走动。老袖稍后设法将夫人再请到这儿来,尽快让你见上一面,也奸母于团圆。”
丁原谢道:“有劳大师了。”
布衣大师起身道:“丁小施主,老夫先去一步。”
丁原点点头,目送布衣大师走出屋于。房里顿时寂静下来,只有桌上的油灯在轻轻的霹啪作响,亮起一团光晕。
他出神半晌,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方绢帕,再从袖口中取出昔日曾山赠送给雪儿的那枚玉符,两手分执呆呆凝望,竟不知究竟哪只手上会更重一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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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剑神曲----491
丁原看着苏真慢慢变得遥远的脸庞,轻轻一笑低声答道:“我也不晓得,可谁又在乎呢!我只知道,在蓬莱仙会上,我可以见着玉儿和雪儿!”
他的眼前忽然恍恍惚惚的出现了雪儿娇笑的玉容,然而,很快玉儿那双黑灵灵清泉样的眼睛,又在默默注视着自己。
他的眼皮越来越沉,不觉视野里“黑,再看不到玉儿和雪儿的踪影,急忙拼命唤道:”玉儿、雪儿*“而后坠入了无边的寂夜中,耳边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……
第十一章取拾
当他醒来时,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桑土惊喜的嗓门:'醒、醒了,丁、丁小哥醒了!“
丁原由内心发出一缕微笑,懒洋洋睁开眼晴,桑土公、姜殊、石矶娘娘、毕虎,一张张孰一悉的面庞依次出现在他的眼帘裹。
他试着运转了一下丹田之气,全身刻被一团暖融融的热流所包围,除了胸口依旧隐隐作痛外,再没有其他的不适。
姜殊拍拍胸口,有点夸张的说道:“丁小哥,你可算醒了。要不是布衣大师一再向大彩儿保证你不会有事,咱们这些人头发都要愁白了。”
丁原一怔,举目打量四周,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软无比的大床上。他忍不住愕然问道:“姜仙于,我这是在哪儿,布衣大师什么时候来的?”
姜殊笑道:“这里是天雷山庄,你在这张床上整整躺了一个多月,当中虽然醒过几次,可每回都是神志不清,嘴里胡乱嚷嚷,一会是什么‘玉儿’、一会是什么‘雪儿’,嘻嘻,丁小哥,你……”
丁原脸上一热,赶紧格话道:“你是说,我已在天雷山庄里躺了一个多月?
毕虎插嘴道:“可不?要不是你一直没醒,清妹和我早就回翠霞山去找曾老头了。”
丁原没有说话,他没料到自己这次受伤,居然足足睡了这么久才清醒过来。不过比起鬼先生的万劫不复,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。
他想了想,问道:“幽明山庄的情形如何了?”
石矶娘娘道:“幽明山庄?那还不让七大剑派和漠北魔道的人,联手给捣个稀巴烂了么!不光这样,他们还拔起萝卜带出泥,连带着把鬼仙门的几处暗桩一块给灭了。哼,我看鬼仙门再想恢复元气,那可难呢。”
姜殊啧啧赞道:“丁小哥,你真够厉害,竟把鬼先生也给杀了。他可是百年前就已成名的天陆魔道十大高手之一,跟苏真、习习翼浓比,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吧。”
丁原一醒,急忙问道:“对了,苏大叔去了哪里?”
姜殊答道:“这次可多亏苏老先生出手,不仅破了南明离火阵,更从‘惑心移魂境’中,救出了那些从庄外杀入应援的七大剑派弟于。这些人受困在阵内,神志迷惑,狂性大作,险些自相残杀起来。
“多亏苏老先生精通奇门道甲之术,才让近百的高手九死一生,没有枉自白送了性命。”
毕虎一撇嘴道:“救这些人干什么,苏真什么时候转性于了?”
石矶娘娘也撇撇嘴道:“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,难不成你还以为苏老先生来救咱们,是冲着你的面于的吗?谢谢你这么些年没去偷他的宝贝。”
毕虎被石矶娘娘一席话梗得一口气半天上不来,偏偏又不能反唇相讥,那才真正理会两个字的深切含义一一“胸闷”。
姜殊见状抿嘴一笑继续道:“苏老先生救出那些弟于后,告诉我们你应该没有大碍,就悄然离开,想来他心中还是懒得跟七大剑派的人罗嗦。”
丁原“哦”了一声,苦笑道:“如此一别,下回再见苏大叔,不晓得又要到何年何月。”
桑土公这才轮到再次说话的机会,结结巴巴道:“还、还有一个好、好消息,无妄大师从、从毕虎偷、偷来的瓷瓶里,找、找着了越秀派弟于的解药,这下屈痕的麻烦也解了!”
丁原一喜,道:“我都差点忘了这事,说起来老贼头可了头功。”
毕虎时得意洋洋,一口浊气吐了出来,尾巴又翘起半天高,说道:“小意思,小意思,区区幽明山庄,还不放在我老人家眼里。”
石矶娘娘哼了声,道:“古大先生和一干漠北魔道的朋友坚持要护送丁小哥,就和我们一起回了天雷山庄。但是他们都不能久留,第二天就离开山庄回了漠北。
“古大先生特意要我们转告丁小哥,将来无论如何也要再到漠北作客。至补洪天尊的遗体已在幽明山庄外火化,古大先生会亲自送回天尊故里下葬。”
姜殊等人早从古灿处,知道了赤髯天尊搏命与鬼仙门四大长老同归于尽的事情,叹道:“洪天尊真是性情中人,往后谁能再讲他从前有犯过什么错失。”
丁原轻轻一叹,转开话题道:“屈兄他们都已回山去了?”
毕虎点点头道:“七大剑派的人这下对咱们,当然尤其是对丁小哥你感恩戴德之至,这些日于来,燕山剑派的掌门萧沈尘,还一个劲的派人到天雷山庄探问你的伤势。至补屈箭南么,他也有一句话要转告你,丁小哥,你想不想听?”
丁原见他神神秘秘的样于就知准没奸事,要是自己一副很想听的样于,不定这壁虎变的小于,还要怎么翘着尾巴为难自己呢,当下瞪他一眼道:“什么话?不说算了。”
毕虎很是失望的嘟嚷道:“明明很想知道嘛,为什么不求我老人家呢?算了算了,我是个好人,告诉你好了。屈箭南说了,请你千万不要忘记那天他在牢中给你说的话,以后得空一定要去东海一趟。”
石矶娘娘被毕虎抢了话头,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,说道:“苏老先生临走前也留下话来,丁小哥怀中的那方绢帕,一定要保管得妥妥当当的,他等着你来年从南海回来的消息,否则他绝饶不了你。”
丁原一呆,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绢帕,只觉徐香犹存。
南海冰心,东海青灯,自己到底何去何从?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。但不管怎么说,自己一定要向雪儿道歉,更要给玉儿一个交代。
举首问天,这世问可有一种法术,能将自己劈成两半,毫无偏担的均分给玉儿和雪儿?又或者,修炼成曾老头的分身大法,从此再无烦恼。可惜这种种念头都太过荒诞,只能想想而已,水远也不可能当真。
更不巧的是,这两个少女如今都该在闭关之中,为来年的蓬菜仙会全力以赴,静心修炼,自己除非硬闯,否则一个也见不着。
补是,他正可给自己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,暂时抛开这道无解的难题。
这时屋门轻轻被人推开,布衣大师缓步走到床前,微笑道:“丁小施主,恭喜你终补醒过来了,不用十日定可康复如初。”
丁原道:“多谢大师妙手回春,否则在下不可能好得这么快。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-490
丁原彷佛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,神色悠然舒畅,举手投足配合着呼吸身姿,说不出的完美自然,就如星辰运转,日出月没。
他的双目,紧紧锁定鬼先生飘忽不定、千变万化的身影,哪怕是细微到巅毫的一点动静,也逃不过通明仙心,扬声道:“苏大叔,让我来!”
经过近八十回合的交锋,苏真已然渐渐占据上风,双掌鬼神莫测牢牢困住了鬼先生,对於丁原的情形自然也是了然於胸。
他哈哈一笑,身形微闪,翩若飞鸿,掠出十丈已脱出战圈,背负双手,气定神闲,遥遥牵制鬼先生。要不是为成人之美,他已有十足把握能在百招过后,令敌仇俯首称臣。
苏真清楚,此际正是丁原修为飞跃的关键时刻。
经历翠霞山月馀闭关,*精竭虑突破瓶颈参悟出六道神剑,直到今夜连番血战迭遇险境,丁原的体悟在不知不觉里渐渐升华,而只有让他尽情尽兴挥洒出最后一剑,才能使得这番参悟功德圆满,了无缺憾。否则就譬如天籁之音,没有了收尾的一记馀音缭绕,岂能尽善尽美。
鬼先生掩藏在斗篷下的目光对上丁原空澈的双眼,竟发现对方的眼眸深处犹如浩瀚碧海,深邃到直教自己深深陷入,难以自拔。
他暗自一凛,口中发出记厉啸,视线艰难从丁原眼眸上挪开,胸口却像被人打了一拳,窒息郁*得难受。
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丁原庞大无形的气势之下,甚至连心神都受到影响,隐隐升起不敌之念。如果此时能够利用火遁,暂且避开对手锋芒,自然再好不过。奈何在丁原、苏真双重的压制里,自己施术之时露出的破绽更多,恐怕死得更快。
目睹丁原一步步的紧逼过来,他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嫉妒、惊讶,更懊恼当日的功败垂成。否则若有十三层天贝伽蓝神功护体,又哪用对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心生顾虑?
自己月馀来苦心筹划,设置下天罗地网,只想一报鬼冢被毁之恨。孰知苏芷玉没来,却惹来个更难对付的苏真。
好不容易困住了丁原,如今却与苏真联手将自己逼上了死路,眼看南明离火阵也再难支撑,多年的心血,就在他的眼前一点一滴的化为乌有,怎不令人愤懑如狂?
然而事到如今,说什么也不管用了。
他飞快转念道: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只要留着一条性命,总有复仇雪耻的那天!”
当下他压下诸般杂念凝聚心神,全力提升天贝伽蓝神功,周身光焰缭绕百鬼夜嚎,分明就像一尊来自幽明地狱的罗刹。
“叮——”魑魅离魂竿尖锐啸呜,如泣如诉,焕放出妖艳光芒,一波一波散了开去,层层叠叠扩展向周围虚空。
再看丁原,每迫近一步,气势就更盛一分,惊涛骇浪般的光岚不停扑面冲击,直撞得魑魅离魂竿光晕流离,不由自主的寸寸收缩。
五丈、四丈、三丈!
鬼先生终於按捺不住,低喝一声,身形幻作一溜飞光,魑魅离魂竿崩云劈岳狂舞起无数道虚实相加、真假莫测的弧光,将丁原密不透风的缠绕进去。
丁原微笑,出剑。
“铿铿|”连响,两团光影交错缠绕,形成一蓬高逾十丈的飓风,疯狂的扭曲膨胀,好像要把天地万物都一口吞噬到它的血盆大口里。苏真、古灿退到十数丈外,凝神观望。
古灿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,也只能勉强看到丁原与鬼先生飘飞起伏的弧光掠影,根本无法瞧出究竟是谁占着了上风。
短短的工夫,在他心中显得比百年更加漫长。古灿禁不住悄悄瞥了眼苏真,只觉得他神色如常,悠闲自在的样子,才略微松了口气。要是丁原情形不妙,苏真怎会像现在这样稳坐钓鱼台?
就在古灿借着苏真面色揣摩局势之际,战团内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。六道耀眼剑华冲霄飞腾,宛如烟花一样四散开来。丁原与鬼先生的身形双双抛飞而出,在分崩离析的光斓里跌忭石浮沉。
古灿被迎面排山倒海般压来的气浪激得胸口发闷,抱住赤髯天尊尸身,又跌跌撞撞飞退出十几丈远,才稳住脚步。耳中就听苏真低喝一声“不好”,纵身百尺,披风荡云接住了丁原。
丁原接连喷出两大口热血,勉力在苏真怀中挺直身躯,遥遥望向鬼先生。
就见他翻飞急旋,手中的魑魅离魂竿从顶端一点点消融成灰,断裂的发与衣襟随风狂舞,点点随离火燃烧成片片灰烬。
丁原紧握雪原仙剑,快慰一笑道:“老鬼,你完蛋了!”
鬼先生双足一定,踩在熊熊烈焰之上,身形摇摇欲坠。
破斓的斗篷下露出不肯示人的枯乾瘦脸,“双不见黑白、发着灰光的眼睛,凄厉射向丁原,涩声道:”丁原,若非你有上古仙符护体,若非老夫先前已中苏真一指,谅你也一样活不过今晚!“丁原竟是呵呵笑出声来,笑声停歇处,他缓缓道:“你说得没错,可不管怎样,我总算对玉儿、雪儿,还有屈兄和赤髯天尊有了一个交代。老鬼,你认命吧!”
鬼先生嘶声狂笑,身上的肌肤渐渐开裂,渗出殷红血丝。他却全然不顾,森然注视丁原道:“天欲亡我,非战之罪!”
丁原提起一口真气,回答道:“你错了,天本无为,一切均是各人咎由自取。”
鬼先生嘴唇一动,还想说些什么,身上却猛然喷出六道血泉,继而砰然炸裂,化作漫漫血雨腥风,飘荡在南明离火之中,渐淡渐灭。“代鬼仙门枭雄,昔日天陆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鬼先生,就此命绝。而名噪一时的鬼仙门从此烟消云散,就如从来不曾在世间有过一样。
丁原静静看着鬼先生身毁魂散,心底升起一缕莫名的空虚倦乏。就好像一场盛况空前的筵席,终於又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。
苏真右手为丁原注入真气护持心脉,沉声道:“丁原,此战过后,来年的蓬莱仙会,正魔两道重排十大高手序列,也势必会有你一席之地。”
说着,他突然微笑道:“只是,到那时候,应该将你算在正道还是魔道呢?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-489
他心念一凝,神聚意起,丹田内伏魔六剑剑魄瞬融心海,大日都天翠微真气奔腾流转,直冲左肩。
鬼仙门四大长老哪肯给他们喘息之机,齐齐呼喝扑将上来,赤髯天尊右臂已经报废,一股股钻心剧痛绞得眼前发黑,又见鬼仙门六大长老将自己与丁原围在当中虎视眈眈,不由咬牙暗想道:“罢了,罢了,老夫焉能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受这小于恩惠!”
第十章擎天
丁原看鬼仙门四大长老恶狠狠扑了上来,左手微抬正欲施展六道神剑,不防赤髯天尊低吼一声“咄!”头顶红光一闪现出元神。“只硕大的八爪蜘蛛面目狰狞,身披流霞,紫擅杖倏忽幻变,腾起一团浑圆炫目的光澜。
四大长老脸色剧变,失声叫道:“不好!”没等他们作出反应,紫檀杖幻化的光澜轰然爆裂,蓬蓬光浪汹涌席卷,一时问风云变色,天地摇动。
四大长老齐声闷哼,不约而同飞跌出去,宛如断线风筝在风岚里起伏跌宕。
丁原睚皆欲裂,左手剑光连弹经天,“紫电”、“青风”、“乌雷”、“金霜”四束绚烂光华穿胸而过,飞溅满天血雨。
丁原也没空搭理那四人是否死透,轻舒猿臂抱住赤髯天尊身躯,一股纯厚真气汨汨输入,助他元神归位。
赤髯天尊粗重喘息,嘴角不住呛出殷红鲜血,挣扎着扭头盯着丁原道:“小子,别浪费工夫了。老夫自爆丹田,全身经脉尽断,怎么也活不了啦。
“老夫屡受恩情,而今用这条性命替你灭了四大长老,你我之间也算扯平了!二”
丁原怒骂道:“你说什么混帐话,谁要你来扯平?”可惜赤髯天尊已听不到他的话,双目一翻气绝身亡,唇角惨笑兀自未散。
丁原一呆,缓缓收手,全没料到赤髯天尊竟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报恩。
或许,在他跟着自己闯入阵眼之时,心中已萌生杀身成仁之意,不惧一死也要偿还自己。
不论他生前曾经做过什么,但此刻丁原心头惟有一缕哀恸与惆怅。
猛地背后寒风袭体,一道阴森杀气破空而至,却是留守法坛的那名长老,见丁原须臾问神思恍惚,以为有机可乘,借着火遁掩袭到他身后,挥杖轰落。
丁原愤懑难平,眼眸里杀机如炽,全身亮起一团蒙蒙白光,都天伏魔大光明符的灵力提升至满盈,“砰”的硬吃下这一击。
他脑海里彷佛刹那触摸到某一丝灵感,豁然开朗,滴滴明悟涌上心头。
雪原仙剑龙吟回旋,匪夷所思的从肋侧向后飞挑,宛如行云流水了无痕迹,却是奇峰迭起,石破天惊!
这妙手偶得的一剑已脱出翠霞剑法桎梏,全是他心灵福至,参悟於电光石火之间。“噗”的一声,剑锋刺入那长老胸膛,一抹血花印染衣襟。
丁原咽喉一热,喷出道鲜红血箭,满腔的愤怒郁闷随之得到少许倾泄,胸口一舒,说不出的畅快。
他回转身形,拔出仙剑,任由对方鲜血自创口中狂喷而出。
那长老呆呆凝望丁原手中仙剑,嘴唇翕动道:“这、这不是翠霞派!”身躯仰天栽倒,朝着脚下无边的光焰中坠落,转瞬被漫天离火吞噬。
丁原深吸一口气,调匀经脉中淤塞的气血,低低道:“你说对了,但那又能如何?”他垂下头,赤髯天尊的身躯已渐渐开始蜕化,现出八爪蜘蛛的原形。
古灿的对手一瞧其他五大长老竟在瞬息间死得一个不剩,再也无心恋战,窥到一线喘息之机,赶忙施展火遁之术,逸入云层不见。
古灿飞身飘至丁原跟前,见赤髯天尊原形显露,心知已是回天乏力,不由喟然一叹。
丁原沉声道:“古大哥,麻烦你替我照料老怪物的遗体,我还得跟鬼先生最后算一笔总帐!”
古灿收起金钩,双手抱过赤髯天尊的尸身,道:“我明白,丁兄弟你放心,我一定会将洪兄的遗体完好无损带出幽明山庄。”
丁原点点头,右手雪原仙剑轻吟,左手捏作剑诀,自漫漫红云中,径直走向七星法坛的主阵台。
望着法坛上激斗正酣的鬼先生,一幕幕往事在丁原眼前纷至杳来,交替重现。
丹鼎之中,雪儿饱受烈焰煎熬,明珠蒙尘;生死一发里,玉儿舍身救护,险些香消玉陨;屈箭南坐困樊笼,命悬一线;直至赤髯天尊元神出窍,自爆丹田。
笔笔新仇旧怨纷杳而来,丁原每迈出一步,心中痛便更深一分,恨亦更浓一层!
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誓不还!
滔滔爸风蒸腾呼啸,层层光滥盘旋舞荡,一团浓烈气血“轰”的冲上丁原脑海,但灵台中那丝清明始终不灭,将气血慢慢涤荡,心头蓦然生出奇异的感觉。
他似乎突然出离了愤怒,宛若那夜在思悟洞前无惧无悲,嘴角竟悠然缢起一缕淡然的笑意。好似在弹指里勘破了涛生云灭、百年生死,回望见大罗仙山上鸟呜花落,泉流石上。
这种感悟玄之又玄,譬如缥缈仙境纵是心旷神怡,却无一言可喻,无一画可状。他只觉得自己再一次与浩荡天地、苍莽乾坤融合成为一体,无分你我,无分时空。
杀气消融,都天伏魔大光明符悄然觉醒,无需意念传递,真元导流,磅礴鼓荡充盈全身。
一蓬银白光岚升腾九霄,伏魔八宝共呜如雷,六股剑魄竟从他体内勃然冲起,呈现扇状护翼在背,炫亮半边天空。
大日都天翠微直气汹涌澎湃流转经脉丹田,源源不绝注入雪原仙剑。剑镝激越,光寒九州,与主人的心意水乳交融,灵犀相契。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-488
古灿在他身后唤道:“洪兄,你这是要往哪里去?”
赤髯天尊头也不回冷冷道:“老夫当然是要去找出阵的道。”
古灿道:“洪兄,咱们既然碰见了丁兄弟,乾脆就与他合在一处,彼此好有个照应?”
刚才赤髯天尊全亏古灿舍命救护,才能支撑到现在,这个面于可不能不卖给对方。他默不作声的停下身形。
古灿见丁原潇潇洒洒一人一剑,奇怪道:“丁兄弟,你那几位朋友呢?”
丁原微笑道:“小弟将他们留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,正打算去找运转南明离火阵的七座法坛,没想到遇见了古大哥。”
古灿眼晴“亮,问道:”丁兄弟,听你的口气,好像挑了那七座法坛,就等补破了这鸟甚于南明离火阵?“
丁原刚想回答,就听见苏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:“丁原,到这边来。”
丁原飞起身形落到苏真身边,一老一少两位天陆今日顶尖高手并肩而行,衣袂飞扬。古灿与赤髯天尊稍一犹豫,飞身停在丁原身后,见是苏真近在眼前,不由相互交换了一下惊异的眼神。
苏真对这两人的目光好似浑然未觉,双手负后悠然仰天问道:“丁原,以你现在的修为,在这阵中功聚双目可以看到多远?”
丁原若有所悟,学苏真一般的模样抬眼观望,回答道:“虽比不上灵觉那般远,可透视十、二十丈的距离,还不成问题。”
苏真微笑道:“那你可曾看出什么来了?”
丁原沉吟片刻,点点头道:“越往上去,流火越密,阵势的变化越急,十丈开外的高空中,隐隐透出一团暗红色光云,蹊跷得很。”
苏真嘿然道:“鬼若寒,老夫差点对你看走了眼。奸在论起奇门道甲之术,你终究还不是老夫的对手!七星当空,六极雷动,百年不见,这老鬼居然已将南明离火阵提升到炉火纯青之境,着实让人见猎心喜。”
古灿忍不住道:“苏老先生,这话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有资格说,在下现在只一门心思,想着咱们该如何出阵?”
苏真淡淡一笑,头顶风云乍动,一道血红雷火直劈下来。
丁原只当没见,问道:“苏大叔,您是不是已经辨明,那七座法坛都隐身在头顶红云的背后?”
苏真大袖轻摆,打出一束狂澜,稳稳接住雷火,一卷一舒送出五丈多远,“砰”的一响炸在了空处。
他微笑回答道:“乾坤变幻,终有始一。我刚才以‘搜天索地大法’神游全阵,先后用了七种上古阵算,最后才锁定头顶的这片红云,绝对不会有错。”
古灿自诩博学,对奇门道甲之术也略有涉猎,可听得苏真所言,却如同坠在云里雾里。莫说“搜天索地大法”自己闲所未闲,那七种上古阵算也仅止在传说中听到过,究竟是什么却一无所知。可见天道无涯,自己皓首穷经百徐年,其所见者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。
丁原可没想那么多,振奋道:“既然如此,咱们现在就杀进去,和那老鬼算个总帐!”
赤髯天尊冷冷道:“就凭咱们四个人,未必能斗得过鬼先生他们!”
他的本意是想要丁原、苏真聚集阵中的七大剑派高手与漠北魔道人物,一齐杀入阵眼,或者可多出几分把握,可话从嘴巴里说出来,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。
苏真啥啥一笑,目中精光如电,徐徐道:区区鬼仙门何足道哉,洪老弟若是怕了,尽管留在这里!老夫可要去了。“
说罢身如黄鹤,直射阵眼红云。
丁原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于,转头道:“古大哥,不如你和洪天尊暂且留下,有小弟与苏大叔联手,你尽管放心。”
古灿将手中金钓一碰,但听“匡拉啷郎”一阵巨响,古灿挺胸大声说道:“丁兄弟,你这样说,岂不是将我当作了贪生怕死的小人?我虽说修未复,可抵档一两个鬼仙门长老也不算难事,咱们同生共死,毋庸多言!”
丁原微笑着一把拽住古灿右臂,低喝道:“起!”雪原仙剑化作一束神光,当者披靡,硬生生迫开层层离火,追着苏真去了。
他的身法虽不如前者那般举重若轻的从容,但胜在气势凌厉。可说是春兰秋菊,难分轩轻。
赤髯天尊看着几人腾身而起直奔阵眼,只剩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处,猛一跺脚,拖着紫檀杖,循着丁原辟出的路径跟了上来。
丁原刚冲入红云中,迎头一道电光轰到。他想也不想,雪原仙剑翻转一档,“砰”的火星四溅,借势飘然站定。
只见苏真与鬼先生话不多半句已经对上,两人一交手便各出杀招,方圆十多丈内泼水不进,歪风跌宕。
七座法坛烈焰缭绕,凌空飘浮,状成北斗徐徐转动。鬼仙门的六大长老伫坛上,手中各执一柄离火鬼杖兀自在兴风作浪。一团团火雨充斥虚空,耳中滚雷隆隆铺天盖地朝丁原、古灿打来,声势骇人。
丁原祭起玄天旗荡开火雨,身旁红影一闪,赤鬓天尊不声不响已冲向师长老,紫檀杖抡出一束弧光当头砸落。
古灿手中金钓一晃道:“丁兄弟,我去帮洪兄一把,你自个儿小心些!”纵身电射而去,不料半道上却被另一名身材消瘦的长老栏截,两人当即婆战在一处。
法坛上又飞出两道身影,一左一右攻向丁原。丁原仙剑飞舞,以一敌二。鬼仙门六大长老的修为虽说不俗,可比起赫行虚、巫行云来毕竟差了一线,二十多个照面之下渐渐吃紧,顿时险象环生。
留守法坛的两大长老见势不妙,又有一人飞身来援,堪堪稳住局面,却只剩下一人勉力支撑南明离火阵的运转,周围离火光焰不免减弱了许多。
猛听赤髯天尊一声怒吼,丁原眼角徐光望去,只见他右臂被师长老的离火鬼杖拍得粉碎,口喷鲜血,眼瞧就要不敌。
丁原对赤髯天尊原本也没什么奸感,可此刻也不能坐视不管,任由他丧命当场。当下使了个假身,脱出战团,雪原仙剑飞掠十数丈,直挑师长老咽喉。
师长老急忙挥杖招架,“铿”的一响身形后挫,气血翻涌不已,正自骇异时,看本门的三大长老已从后追至,四人各踞一角,把丁原与赤髯天尊困在当中。
丁原暗自思量道:“这么打下去,一时三刻哪能有结果,屈兄他们也不知道情形如何了,我得速战速决才好。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82
周陌烟苦笑道:“我们这是碰上了鬼仙门的‘金刀厉鬼’!。这些干尸全部是鬼仙门死去的代弟子,如今受人操纵复活过来,虽无魂无魄,但前声修为犹存,不容小看。没想到鬼先生如此狠毒,竟连逝去的同门也不放过。”
无妄大师诧异道:“奇怪,这些乾尸为什么突然停下了?”
果然,金刀厉鬼方阵在距离众人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,木然抱刀伫立,空洞森寒的目光呆呆注视前方,好像突然不知道自己活过来时干嘛的似的。
姬别天怒道:“装种弄鬼,算什么名堂!”身形飞纵,竟招呼也不打率先杀了过去。
丁原低喝道:“回来!”后发先至,在半空中一把抓住姬别天肩头,将他硬生生拉回阵中。
姬别天一愣,回头见是丁原,不由怒喝道:“丁原,你拦住老夫斡什么?”
丁原冷冷道:“姬大胡子,自们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人,就是三十六条命,可不是你一个人逞英雄的时候。你单独出阵不管旁人,一旦遇险,连累的可是所有人!”
姬别天在这么多亲友同道面前被丁原一通教训,老脸涨得血红,一对袍袖猎猎震颤便要发作。
可他的目光蓦然接触到丁原的眼晴,才发现对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讥笑轻蔑,反隐藏看一缕几乎不可察觉的关切之情。
姬别天不禁一愣,鼻于里重重的哼了声,甩脱丁原的手问道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丁原本已做奸被姬别天一通怒吼训斥的准备,不料姬大胡子居然肯隐忍下来,而且真心实意的与自己商量。‘他脸上神情也随之缓和,微笑道:“姬老爷子,咱们这些人既是同舟共济,则进当同进,退则共退,守住阵势,死中求生!”
屈剑南见这情形,不觉嘴角流露一丝微笑,暗暗思忖道:“若是姬师妹能见到眼前景象,一定也会由衷欣慰。”
虽然说丁原与姬别天之间的恩怨纠葛不可能夕化解,但不管怎么说两人曾经冰封到极点的关系,终朴开始出现松动。
罗和领首道:丁原说得不错,不管敌势如何变化,咱们首先不能乱了章法,更不可各自为战,擅作主张。今夜此阵中的,各派精英,咱要一个不少的带了回去,否则焉有面日再回山去?“
众默领首,丁原与罗和的话正说在大彩儿的心坎上。
只是丁原自己心里清楚,昨晚在地牢中与屈箭南一席话后,他才真的醒悟了许多。有时候,给别人一个机会,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。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。否则否则也许现在很多事情都会不同。
蓦地,远方响起此起被伏的妻厉刺耳竹哨声,那些金刀厉鬼的双眼齐变色,射出一道道油绿的冷光。立在最前一圈三十六个厉鬼嘴中,发出一簇短促尖锐的嘶吼,飞身扑来。
丁原仙剑飞纵,高声喝道:“各守其位,互为犄角,杀!”
他站在阵形的最前方,所受的冲击当然是最猛烈。但雪原仙剑在手,比拟六合八荒,配以伏魔八宝,笑傲九州四海,宛如中流砥柱迎浪屹立,一任百鬼狂豪、刀影如山,依旧是巍然不动,一派从容。
这些金刀厉鬼尽管市区魂魄,全凭他人操控,但生前修为不失,单打独斗绝不输给七大剑派二代弟子。
而众人的功力最快的仅仅恢复到六成多些,像罗和这样的翠霞派顶尖高手,如今的实力也只稍强过神鸦上人之流而已。加上眼前的乾尸既不怕疼,更不畏死,一剑刺入胸膛连血也不见半滴,更不后退半步,果真是棘手非常。
姬别天大展神威,,红莲仙剑一挥,削去了金刀厉鬼的头颅,不防对方金刀照样劈头盖抡了下来,行动似乎毫不受影响,险些让他挂彩。
姬别天勃然太怒,左掌砰的凌空击中厉鬼前心,那厉鬼嘶叫一声直飞七八丈远,胸口骨断筋折凹陷进去,却见晃悠悠重新起身,回到队列之中。
姬别天瞧得头皮发麻,他也算得上身经百战,可今夜这样被厉鬼缠上,死犹不休的场面还是头次碰上。
反倒是了原有了鬼家经历,急忙扬声道:“大伙儿小心,这些厉鬼杀之不死,不要以寻常手段对付。最好将它们的肉身尽数毁去,不留复生的机会。今夜之战你死我活,不要慈手软!”
无妄大师是云林高僧,平日里隐居寺内经验草药,以求慈悲济世。他被两个金刀厉鬼缠住,却迟迟不忍下杀手解决,以至险象环生,危机频频。听丁原说得有理,蓦然一醒,掌上运起十成的金刚印,结结实实拍在一个刀厉鬼的口。
“轰”的一声,那厉鬼支离破碎。灰飞烟灭。
罗和就并肩站在他身旁,见状不禁赞叹道:“金刚佛印,名不虚传,大师好修为!”
无妄大师口中念佛苦笑道:“罪过,罪过,这可是贫僧第一次杀人。”
罗馄忍不住笑道:“太师,这些家伙还算是人么,死了不知都多少年拉。”
众人得着丁原提醒,仙剑与诸般法器齐飞。对金刀厉鬼一通狂轰乱炸,果然奏效。
那些厉鬼纵是诡异,化成生粉之后也不可能复生。估计他们下辈子投无论如何,也不愿再做鬼仙门的弟子,免得临了想留个全尸也是不能。
然而众本真气耗损的速度也急剧加快,罗和等人尚可勉强咬牙支撑,罗馄、屈箭南等二三代的年轻弟于便相形见拙,渐渐吃紧。
可那些金刀厉鬼浑不知畏俱为何物,第一排三十六个刚刚消灭殆尽,二排的又冲了上来,丝毫不留人喘息之机。
才盏茶的工夫,众人己除去了六十多个厉鬼,可后面依旧源源不绝的汹涌而来。阵形开始出动,一些力不能力支的二三代弟于已被换下休息,仍坚持不退的人里,也有近半添了新伤。
毕虎望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血染征衣,拼死奋战,心里不住念叨着:“佛祖保佑,佛祖保佑”,只盼此刻有大罗金仙从天而降,搭救自己这样老实巴交的好人。
当然,最好别忘将清妹也一起带走。至于丁原,反正他修为通天,尽可自救,也用不着他老人家代为祈祷了。
丁原此刻已招出天殇琴,琴剑双绝风起云涌,他一面激战一面思索道:“这些厉鬼既是死去的鬼仙们高手所化,本身当无神智可言。如今的一举一动,不宜是鬼先生等人在暗中操纵,只要切断它们之间的联系,这些厉鬼一定会不战而溃,可他们的破绽又在哪里?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81
停涛真人摇头道:“不妥,鬼先生狡作多变。怎会不防着我们从前门冲出。依贫道见解,我们应反其道而行之,从侧门往后庄闯,与在外接应的弟子尽早回合。”
丁原目光如电,注视着停涛真人。屈剑南急忙一把拦住他肩头低声道:“丁兄,千万不要动怒,事关重大,停涛师叔祖也只是为了大伙能顺利冲出去而已。”
丁原勉强压下怒气,鼻于里低低一哼道:“我刚才已用灵觉搜索过方圆百丈,隐隐感到周围杀机四伏,却因为被鬼先生的奇门遁甲掩盖看不清楚。相比之下,大厅前门外爸风更浓,似有数百魔道高手暗中埋伏。”
停涛真人也冷静下来。凝神问道:“既然你已知道厅外情形,为什么还要避轻就重,往杀气浓烈的地方闯关?”
丁原冷笑道:“欲盖弥彩,满天过海,鬼先生计谋不外如是。”
停松真人不服气道:“可你刚才自己也说,正门外可能理伙了数百的魔道高手,我们既然晓得,千什么还要自投罗网?”
丁原徐徐道:“诸位都身负止乘修为,为什么刚才险险全军覆没?”
姬别天脸色一变,以为丁原是在讥笑众人,终补按捺不住,喝道:“丁原你有话直说,老夫素来是个直肠于,不喜欢拐弯抹角!”
罗和微笑道:_“姬师弟不要动怒,我猜丁原是想说,鬼仙门的高手并不可帕,可怕的是是他们的毒技与奇门遁甲。与其和元形无味的剧毒纠缠,不如真枪真刀的跟鬼仙门高手一拼,反而更有把握。”
萧洗尘柑掌道:“事不宜达,就依丁小但所说,我们从正门往外闯!”
丁原微笑道:“萧掌门,丁某还有一个建议。”
萧洗尘一怔,问道:“丁贤侄,莫非还有什么不妥?”
丁原道:“咱们有三十多人结成阵势,理当有个条理以利攻守。况且诸位修为未复,一边恶战一边凝结真元实在不易。所以为什么不将人分成两股,内外结一阵,外阵闯关,内阵复原,一旦外阵有人不支,立刻再由里面的人补?”
萧洗尘、罗和、屈痕等人齐声赞同,停涛真人等也不由得对丁原刮目相看,只是觉得这小子做事太过嚣张,不肯咬声罢了。
其中感慨最深的,却还是姬别天。试想当年自己对丁原横竖看不顺眼,不正是因为这小子仗着有些小聪明,牙尖嘴利,桨惊难驯么?
曾几何时,这小于竞相月台换骨,当着众家正道者宿侃侃而谈,指挥若定,将天赋无双的机智用在了正道之上。
可惜淡言真人已将他逐出师门,可惜,他与雪儿犯下人伦太罪。
想到这里,姬别天禁不住暗暗一叹,更缅怀起淡言真人。
片刻之后,众人结阵完毕,了原率云林、翠霞在前,平沙、太清宫在左,燕山、越秀在右,殿后的则是碧落派所结之剑阵。毕虎得偿所愿,与石矶娘娘、清闲散人等被护在中央,也可暂保元事。
众人斗志吊扬冲出大厅,却立刻陷入无边无际的血红色迷雾中。周围三仗开外的景物一片朦胧,连彼此的面容身影都尽得飘忽迷茫,变得不真切起来。头顶上云岚涌动,风云变幻,更不见今夜凄淆冷月,脉脉玉华。
罗和立在丁原身侧,沉声提醒道:“大夥儿小心,这雾气来得有些蹊跷。”
姬别充恨恨道:“可惜咱们身中剧毒,不宜御剑,不然飞上去,弹指就可闪出幽明山庄哪犯得着这样步步为营,寸步难行?”
葛南诗道:“只怕鬼先生对此也早有了布置,‘自们纵是御剑升空也未必有用。否则,庄外接应的弟于早该御剑杀到了。
姬别天听说话的是葛男诗,低低坑了声,没再格话。葛南诗暗自苦笑,悄然回头,后方宏伟的大厅已在迷雾中变得模糊不清。
众人在丁原率领下穿出两层院落,身周始终是一片死寂,先前尚能听到的,山外的喊杀声,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消失。
大夥儿有了前车之鉴,都屏住气息,以护体真气革住周身,不令血红的雾气接触到自己。
藏雇内圈的人默不作声,加紧凝聚真元去除剧毒,都明自修为恢复得越早,平安出庄的生机就越大。
停涛真人见久久没有动静,忍不住皱眉低语道:“奇怪,鬼仙门的人都到哪里去了,搞的什么鬼花样?”
丁原突然冷笑道:“来了!”说着身形站定,背后雪原仙剑摘鸣示警。
一股恻恻的阴风从迷雾深处吹来,每个人身上都不由感觉到微微寒意,四周空旷的夜幕里,由远而近传来整齐划一的“咚咚”脚步声,仿佛有数百人正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这里涌来。
姬别天记起丁原所言,纵声大笑道:“小魔患子来得正奸,远样冷冷清清鬼影于也不见一个,早把老夫给憋坏了!”“铿”的一声掣出红莲仙剑,持剑而立威如山岳。
众人见敌势浩大。原本有些心惊。听到姬别天豪言笑谈,禁不住胆气提足,“锵锵”仙剑出鞘之音不绝于耳,反倒盼着那些妖魔鬼怪早些出现,正好让大夥儿痛快砍杀一番,以卸心头怒分。
忽听罗和身后的罗馄轻咦道:“诸位前辈快看,那是什么东西?”
只见五丈开外弥慢的浓雾里,隐约出现一排排队列齐整,于持金刀的乾尸。撼黄乾枯的脸上只有一对眼珠!如果那还能叫眼珠的话,闪烁着血红的光芒,一眼瞧去如同无数诡异的鬼火闪耀。
毕虎躲在阵中,颤声说道:“是、是鬼,是幽明山庄召来的厉鬼要找我们麻烦啦!”
石矶娘娘处眉道:“老贼头,少胡说八道!扰乱人心!”
罗和倒抽一口冷气连:“不是鬼,是人,死人!”
罗馄愕然问道:“死人,可这些死人又是从哪里来的?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80
第七章突围
听到竹哨,陆展脸上又泛起得意之色,高声喝道:“退!”
几名手下双手翻飞,打出十余颗“一烨障目”,大厅中“砰砰”呜响不断,升起一团浓浓紫烟。
众人早被打得闻风丧胆,听得陆展指令,好似抓住了救命潇舀草,一个个前扑后涌门与窗口跃出,比哪一次都听话。
姬别天等人杀红了双眼,仗剑便欲追击,萧洗尘连忙高声叫道:“厅外情况不明。大夥儿不要冒进!”
众人心有不甘的收住脚步,略作清点,已经阵亡了四名随行弟子。其中太清宫损失最重,一家就占了两个。
萧沈尘稍作喘息。走到丁原身前,老色津一札道:“丁贤侄。这次多亏有你和诸位朋友相助,老夫代这儿所有人先谢过你了。”
丁原略一拱手道:“萧掌门不必客气,咱们同仇敌忾,携手杀敌也是应该的。何况,我还欠屈兄一个莫大的人情。”
众人一怔,不晓得何时屈箭南有恩淤丁原过。只有姬别天、屈痕等人隐约明自一些,可谁也不愿把这等于事当中拿出来炫耀。
无妄大师举起一只碧绿瓷瓶,满脸欣喜道:“菩萨保佑,贫僧找着解药了”
众人欢声雷动,得到解药,大夥儿就能功力恢复,届时鬼仙门纵有刀山火海相隔,也无济于事停涛真人谨慎道:“大师,您的判断会不有错吧?
无妄大师微笑道:“贫僧刚才已经亲自尝试过,才牛盏茶不到的工夫开田内的直气已开始渐凝聚,生出效应他打开瓶塞,倒出几拉大小如豆的绿色开丸,问道:”哪位施主先来?“
众人望着无妄大师手中的开丸,心里一阵激动,可没人好意思抢在头里。
毕虎笑嘻嘻从人缝里钻出来,说道:“大师,要不让我来试试?”
石矶娘娘立刻在老贼头脑袋上打了老大一个爆栗,怒道:“你又没中毒,试什么?”
毕虎吃疼,摸摸脑袋味道:“反正吃不死人,尝个味道也不成么?”
萧洗尘问道:“太师,请问这瓷瓶里的丹丸,够我们这里多少人解毒?”
无妄大师答道:“贫僧粗粗看过,里面丹丸不少,应是掉绰有徐。”
萧洗尘点头道:“不如就请各派推出一位代表,到无妄大师那里依照数领取。”
众人自无异议,有条不紊的领取解药。三十多人服下丹丸后,虽尚立时起效,但心底已是大定。
屈痕建议道:“既然幽明山庄的人已退出大厅,我们索性先借这个地恢复功力。等大移儿都解了毒,再往外闯也可多几分把握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都觉得颇为妥当。毕竟外面形势不明,己方实力未复,与共贸然闯关,还不如暂且忍耐片刻的奸。
却听丁原冷冷道:“不行,除非大彩儿想在这里等死,不然我们现在就得往外闯。”
停涛真人不满道:“丁原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丁原连正眼也不想看他,当日若不是自己到得及时。雪儿、玉儿、桑公等人,只怕全要折在碧落七子的手中。今天要不是看在屈箭南的面上,丁原第一个不想救的人里,必然有停涛、停松两席。
他澳然道:“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,阁下听不懂也没办法。想留下只管留下,我却要先走了。”
萧洗尘眉头微皱,劝阻道:“丁贤侄,停涛真人并无恶意。其实我们家也都想知道,为什么不能等功力尽复后再突围?”
丁原对萧洗尘多少心存钦佩,不愿驳了他的面于,解释道:“萧掌门,假如你是鬼先生,可会分隋愿把这大厅留给我们作避风之所,眼巴巴着诸位修为恢复,再杀将出去找他算帐?”
萧洗尘一警,隐约猜测到丁原用意,急忙问道:“你是怀疑鬼先生在大厅里已做了手脚,倘若我们不尽速撒离,只怕就要陷在里面?”
丁原领首道:“刚才在太厅里与我们厮杀的,多半不是鬼仙门亲信。以鬼先生的性情,就算全部死光。也不会有半点心疼。可他却突然彻走人马,把太厅留给我们,这是为什么?”
罗和面色凝重,道:“这说明,他已经完成布置,就等着发动。”
葛南诗不解道:“如果真这样,那些人刚一退出大厅,鬼先生就该发动,为什么等到现在还没动静?”
他本也是天陆正道着名的足智多谋之士,可经盛年、墨晶之变后,平沙岛声名一落千丈,连耿南天都引咎退隐,因此葛南诗一路保持低调,免得受人难堪。幸好姬别天得着淡怒直人与罗和的叮嘱,也没当面向他发作。
丁原听是葛南提问,心中涌起一股怒火,本想来个不理,可转念又道:“在这当口上,三十多人的性命才是头等大事……我不要为了些许私怨耽误了战机。何况,曲南辛和耿照已死,平沙岛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。连盛师兄都原谅了他们,我何必再斤斤计较?”
他摇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但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问越长,危险也就越大,这点毋庸置疑。”
葛南诗见丁原回答自己问题,紧绷的心弦不由一松,脸上露出一缕笑容道:“我赞同丁贤侄的意见,咱们赶紧离开这里。”
屈痕道:“好,咱们这就从前门冲出去!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79
丁原同样报之嘿然冷笑道:“不错,丁某不但来了,更要和你作个了断。看来上回给阁下的教训远远不够,才一个多月便又借尸还魂,跑出来兴风作浪。”
鬼先生斗篷中的阴影却摇摇头道:“没那么便宜,想和老夫决一生死,作个了断么?丁原,你先闯出这座大厅再说!”
丁原心念一动,身剑合一飞射向鬼先生,低喝道:“老鬼,哪里走!”
鬼先生抱袖一展,“呼”的在身前腾起一团妖艳鬼火,耳中只听他哈哈笑道:“急什么,好戏才刚开始!”偌大的身形在火光中一闪而逝,竟是不战而退。
丁原仙剑劈开鬼火,飘立空中,脚下坐席却是空空如也。鬼先生与六大长老借着火遁已然远扬,自己终究还是晚了半步。
石矶娘娘叫道:“丁小哥,鬼先生溜走了!”
丁原冷笑道:“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,我们先助七大剑派脱困,再将幽明山庄闹个底朝天,不怕老鬼不露面!”三人掉转身形,以丁原为首形成犄角之势杀入战团,从外围狠狠捅了陆展一刀。
几个漠北魔道高手正在战团外摇旗呐喊,出工不出力,迎面正撞上丁原三人。
也活该这几个人倒楣,眼看来人或是妇道人家,或是年纪轻轻,以为有机可乘,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,只想检个现成便宜。
丁原错失鬼先生,正自憋了一肚子怒火,怎会放过送上门来的生意。雪原仙剑翻飞纵横,直有鬼斧神工之妙,势如破竹,威风八面。
他这一发威,却教那几个魔道人物叫苦不迭,犹如砍瓜切菜般被丁原斩於剑下,几乎都没人能走上三招。
清闲散人与石矶娘娘率着两名百妙观弟子追到身后,那几个魔道妖孽已全数倒在血泊之中,再没一个能站在丁原跟前。
两人不由相视一笑,看来有丁原在前,暂时是没她们的事了。
丁原解决了几个跳梁小丑,马不停蹄杀入战团,剑光所到之处当者披靡,鬼哭狼嚎。那些平素里眼高於顶,自诩漠北一霸的魔道高手,竟无人敢直樱其锋,硬生生被他杀开一条血路。
冷鹰与漠北无回谷谷主冯泰见势头不对,双双扑来,拼死缠住丁原。
这两人都是漠北魔道名动一方的人物,修为了得,一刀一斧联手之下虎虎生威,将丁原死死困在当中。
即便这样,双方实力依旧太过悬殊。若一招一式的拆解下去,至多十个照面,丁原仍可取胜。
可他哪有心思与冷、冯二人乾耗,右手仙剑如长江大河引出二人攻势,左袖一拂祭出混元锤、暗风罗侯针。两样正魔仙宝精华闪现,顿时结束了冷鹰、冯泰的性命。
陆展就在近前,眼见丁原冲着自己这面杀来,赶紧侧身隐入人丛,竟是不愿意与丁原正面对撼,打主意让其他人先来送死。
那边屈箭南与屈痕并立阵势左首,勉力抵抗群妖一波高过一波的攻势,已渐露不支之象。
他身上已被人砍了一刀一剑,白衣浴血,兀自奋战不退。唯恐自己防线一失,令整个阵形出现破绽,被敌手冲垮。
无奈是英雄气短,对面的敌人一层接一层扑了上来,犹如杀之不绝一般,恍若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。
再偷眼观察周围情况,罗和、萧浣尘等人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,短短片刻工夫,已有四名七大剑派的弟子饮恨幽明山庄,至於受伤挂彩,更是寻常不过。
毕虎缩在屈箭南身后,一对小眼睛骨碌碌乱转,四处寻摸石矶娘娘的踪影。可在这乱军丛中,喊杀震天,却怎么也找不到。
他瞧局势不妙,私下里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,寻思道:“丁原那小子刚才吼了一声,现在也不知跑哪儿去快活了。老子可不能莫名其妙的给七大剑派作陪葬。万一要是丢了性命,辛苦积攒的宝贝没福享用不说,清妹的将来又托付给谁?
“不行,我得想好保命开溜的法子,宁可对不住丁原,也不能没了性命。”
他正在劈哩啪啦算盘珠子拨得飞快,耳中冷不妨听见丁原一声长啸道:“屈兄,小弟来了!”一道亮丽剑华惊鸿飞掠,丁原宛如再世魔神杀将进来,手起剑落,一名漠北小妖身首异处,往阴曹地府找他祖师爷去了。
毕虎大喜过望,赶紧招手叫道:“丁小哥,我在这儿!”眼前忽地一亮,原来在丁原身后瞧见了石矶娘娘。
他不假思索,昂头挺胸从屈箭南背后冒出,举着割鹿刀一通挥舞,大声喊道:“挡我者死,顺我者生,谁敢与你家毕爷爷大战三百回合?”
可惜石矶娘娘无心欣赏老贼头的表演,追随丁原浴血奋战,与七大剑派汇合在了一处。
丁原一到,屈箭南这边压力顿减,那些漠北妖魔已被丁原杀怕了,只远远叫嚣呐喊,竟没一个再敢冲杀上来。
屈箭南长长舒了口气,说道:“丁兄,多谢了!”
丁原哈哈一笑道:“你我同舟共济,意气相投,何必这么客气?”他眼光无意扫过姬别天的面庞,见他满脸赤红须发怒张,血染红袍,但豪勇不减,尽管群魔乱舞,他自屹立不倒。
丁原微微一怔,心中百感难言,自古以来,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,不论自己曾经多么痛恨鄙视姬大胡子,目睹此景,也不能不由衷佩服他的神勇豪情。
他一收仙剑,召出天殇魔琴,默念“幻火诀”,大日都天翠微真气一起,悠扬琴声中千百道流星火雨从天而降,劈头盖脸轰在漠北群魔身上。
这些人正杀得兴起,哪里想到突然祸从天降,猝不及防下纷纷被火雨击中,头发衣服燃起熊熊烈焰,立时惨嚎惊叫乱成一片,再顾不得围攻七大剑派,忙不迭的扑灭身上焰火。
但这火焰是天魔直气逆转所凝,见风即起,三昧真火也不过如此,岂是在地上滚两滚就能轻易给熄灭掉的?因此火势非但没有消减,反而往四周蔓延开来,一时间大厅中到处火光熊熊。
七大剑派士气高涨,乘机反攻,局面渐渐扭转。
丁原手上不停,十指凌空飞弹,“化雷”、“御风”、“销金”、“沉水”诸诀络绎不绝精彩纷呈,半空裹雷动风啸,光华弥漫,竟似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。
这可苦了幽明山庄与漠北魔道的群妖,光对付不可一世的天殇魔琴已经手忙脚乱,再加上窝了满腔怒火的七大剑派高手转守为攻,四处开花,转眼便溃不成军,丢盔卸甲。
他们终究是一群临时聚集的乌合之众,又没真的想为鬼仙门去舍身忘死,怎能比得上七大剑派的高手自幼禁受严格调教,而能做到临危不乱。
变局一生,各人的打算也都冒了出来。
除了幽明山庄的少数鬼仙门死党之外,其他人多被胁迫而战,此时自不愿再为鬼仙门卖命。更有不少人暗暗后悔早知如此,刚才还不如跟着另一拨人冲出大厅,说不定此刻已经脱险。
如此一来,人心涣散,斗志全消,只剩下被七大剑派以少欺多,任意宰割的分。
毕虎跟在石矶娘娘身旁,威风凛凛大砍大杀,只觉平生从未这么快意过。
美中不足的,身边玉人总盯着漠北群妖,从没正眼瞧自己一下,老贼头心中不禁有气,难道说自己长得居然还比不上对面那几个小丑?
陆展高声叱喝,妄图挽住败局,可这个时候人人保命要紧,没几个还愿意听他摆布了。
惟有一帮幽明山庄的部下和鬼仙门的外围弟子,还肯聚拢在他周围困兽犹斗,连沙鼠门这些早先归附的漠北门派也开始退缩。
忽然,大厅外响起一长声凄厉的竹哨,划破了喧嚣的夜空。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78
众人都是天陆正道一等一的高手,修为虽被折去大半,但经验反应犹在,不用谁来提醒已屏息凝气,运功护体。
那千疮百孔散弥漫飘荡,却根本挨不上众人的身体,甫一靠近就被护体直气拦阻。因此三十多人不仅没一个倒下,空中的紫烟也迅速被各家的法宝驱散回收,鬼仙门的这一手毒技并未得逞。
转瞬之间,毒雾尽散,七大剑派安然无恙。萧浣尘手指一弹,暗藏的烟火信号尖啸升空,在屋顶炸开一道口子高高爆裂,散出绚烂光华,照亮凄清夜空。
得着幽明山庄内的信号,埋伏在庄外的百多位七大剑派高手,各自在本门耆宿长老的统率下,御风而起,直杀向庄内。
一时喊杀声震耳欲聋的从厅外传来,却教一些刚刚归附鬼仙门的漠北魔道人物,心里又打起了鼓。
漠北金沙崖山主冷鹰拍案叫道:“诸位漠北同道,扬眉吐气,报仇雪恨尽在今夜,杀——”身周那些门派数十道身影飞掠而起,各抄凶刃气势汹汹扑向对面。
陆展兀自为丢失解药忐忑不安,他追随鬼先生百多年,从一个普通鬼仙门弟子辛苦爬到如今的位置,对於门主的脾气了解得一清二楚。他明白而今唯一求生的机会,就是眼前能将功赎罪,尽歼七大门派。
见冷鹰已率先发动,陆展右手抽出一支判官笔,振臂道:“大夥儿还等什么,一起上啊!”奋不顾身冲着萧浣尘杀去,就巴望着鬼先生看在自己拼死效力的分上,能放自己一马。
大厅内幽明山庄的庄丁见状,纷纷呼啸而上,如潮水般涌向左首坐席。
但在宾客中,随着冷鹰、陆展冲上去的刚到半数,剩下的百多人或站或坐,犹在迟疑观望。
有些中毒的魔道人物有意为新主建功,奈何心有馀而力不足,只好站在后面跺脚助威,喊得比谁都卖力。
清闲散人悄悄问道:“丁公子,我们怎么办?”
丁原回答道:“稍后大夥儿作势冲出,我会乘乱换回装束露面,寻找鬼先生决战。你和石矶娘娘只要在战团外面装腔作势,不要暴露身分。”
清闲散人知道丁原是在为自己考虑,乱军中,谁也不会注意百妙观少了一个弟子,多半只当他战死了。因此无论此战胜败如何,百妙观都能得到保全。
但她却一摇头道:“丁公子,你我既是同来,临战之时贫道哪有退缩之理?真若鬼仙门得势一统漠北,百妙观覆巢之下岂有完卵?贫道修为虽低,却也愿尽绵薄之力,与丁公子、石宫主同舟共济,并肩作战!”
丁原一怔,没想到这位本与世无争的出家之人,竟有如此豪情。但越是这样,他就越不能让清闲散人和百妙观蒙遭灭顶,於是说道:“观主心意在下领了,可一旦观主与鬼仙门正面翻脸,百妙观的基业与弟子又当如何?”
清闲散人从容微笑道:“丁公子不用挂念,道观只是身外之物,聊寄此身而已。至於贫道门下的弟子,早在来时已作遣散。若能平定此次漠北浩劫,贫道再召回他们也不迟。不然与其仰人鼻息,还不如浪迹天涯,自由自在的好。”
丁原深吸一口气,道:“我明白了,观主放心,丁某绝不会放过鬼先生,百妙观也不会因此而毁,反要更加兴盛!”
两人以传音入秘交谈时,对面已动上了手。
依照真实实力,七大剑派的精英高手自不会将幽明山庄的护卫,和漠北魔道的一群跳梁小丑放在眼中。
可惜虎落平阳,空有一身修为却连五成也发挥不出,此消彼涨,反显得对方人多势众,尽占上风。
幸而萧浣尘、屈痕等人久经战阵,并不惊慌,指挥门下弟子结成阵势,顽强抵抗鬼仙门的攻势,堪堪尚可支撑。
只是让人担心的是,不仅鬼先生兀自巍然不动,他麾下的六大长老也各自归位,冷眼旁观。那师长老早也有人取来衣物与他穿上,此时恶狠狠盯着战团中的各人,一副要把七大剑派生吞活吃了的样子。
一旦这些人也出了手,局势可就危在旦夕。
陆展、冷鹰等人舍命围攻七大剑派,却将那些不愿归附的漠北魔道高手抛在了一边。
这些人本都是桀惊凶悍之辈,自不愿相助七大剑派,却想趁乱杀出鬼仙门,也不知是谁带头叫道:“还站在这儿干什么,一起杀出去啊!”
数十漠北魔道高手闻风而动,一窝蜂冲出厅门。赤髯天尊想了想,也随着人流闯了出去。鬼先生只冷冷瞧着,也不命人阻截。
俞扬从筵席上起身,朝四周还在观望的宾客叫道:“诸位,事已至此,咱们也别无选择,大夥儿一块上吧!”
那些宾客一醒,想起鬼仙门已发过话了,此战非友即敌。自己端坐不动,现在鬼先生隐忍不发,可谁能保证事后不找麻烦?说不得,哪怕是装模作样也要冲上去露露脸。
这么一来,随着俞扬的怂恿,留在坐席里的宾客有十之七八站起身形,加入战团。
一时问,七大剑派的局势顿时吃紧,无妄大师被保护在阵势中央,辨别气定神困散的解药,只急得热汗颗颗从光秃秃的头顶滴落。
丁原站起身,微微笑道:“观主,石宫主,该轮到我们上场了。”清闲散人与石矶娘娘精神一振,各取仙刃守在丁原身旁。
丁原褪下道袍,散去道髻,恢复本来面目,从天罗万象囊里召出雪原仙剑。
这两日为隐藏身分,他将仙剑也收藏了起来。如今重新握在手中,紫竹剑中蕴藏的一股熟稔灵气直冲丹田,顿令豪情飞扬。
他大步而出,仙剑遥指鬼先生,朗声道:“老鬼,冤有头债有主,你我恩怨与旁人无关。丁某已在此恭候,有胆你便出来与我决一生死!”
他的话音以浑厚的真气送出,刹那传遍整座大厅,将喧嚣的喊杀嘶吼尽数淹没……
鬼先生阴恻恻笑道:“丁原,你果然来了,来得好!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73
厅外脚步声声,燕山派掌门率着七大剑派数十位耆宿精英昂首步入。在他身后,云林、翠霞、平沙、燕山、越秀、碧落、太清官门下各成一行,阵容鼎盛有条不紊。
丁原藏在清闲散人身后,愉眼打量,就见罗和、姬别天、屈痕、周陌烟等人均在。云林禅寺此次前来的是无妄大师,碧落剑派则是停祷、停松两位真人,太清官的观止真人、越秀剑派的关寒,丁原都认得,而平沙岛竟也派出了葛南诗。
丁原暗自一笑,心道:“都是老熟人了,七大剑派刚刚与魔教恶战,还出动如此庞大的阵容,也算看得起鬼仙门了。”
陆展迎上前哈哈笑道:“萧掌门与各位仙友远道而来,令敝庄蓬荜生辉,老夫深感荣幸,来来来,请诸位入席。”
萧浣尘神色不动,颔首微笑道:“既蒙鬼先生相邀,我等岂有不来之理?”
这两人一唱一和,瞧这模样,哪里像剑拨弩张、立判生死的仇家,倒似多年交好的朋友重逢。
七大剑派三十多大在萧浣尘的率领下,秩序井然的入座,鬼先生始终端坐席间一动不动,任由陆展应酬招待。
七大剑派内部显然已经有了默契,屈痕、罗和、停祷真人、葛南诗等也都默不作声,静观其变,只听萧浣尘与陆展谈笑风生,相互寒喧,却丝毫不提昨夜刀兵相向之事。
但一股无形的异样气息已经悄悄在大厅中弥漫,歌舞升平的背后,正暗藏着无情杀机。
陆展举杯道:“萧掌门,诸位仙友,远来是客,老夫既为东主,且先截诸位一杯!”
他一口喝干,七大剑派却没有一个人动手举杯,只当陆展在唱独角戏。
陆展不以为忤,笑呵呵道:“萧掌门,莫非是害怕敝庄酒里有毒么?”说罢扬手一挥,侍立于旁的那些丫环、仆从从席上端起酒来,毫不迟疑的一饮而尽
而后整齐划一的换过杯盏,重新斟满。
陆展笑容依旧,再谈举杯道:“萧掌门,诸位仙友,请!”
第五章阵营
箫浣尘心中思量道:“陆展此举摆明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若我一再拒绝,未免让人生出轻视之心。
今日我七大剑派堂正之师,宁可被毒死也不能教人吓死,老夫姑且陪他一遭!
“他抢先举起杯来,说道:“陆庄主如此盛情,老夫怎能推却?我便代同来的诸位仙友,与陆庄主干了这杯。
不等陆展再开口,仰头尽饮。
这酒喝到肚里果然毫无异状,但鬼仙门的毒技神乎其神,谁也不敢担保再过一时半刻又会如何。
屈痕徐徐道:“鬼先生,陆庄主,箫掌门已将酒喝了,我等也都入了席,接下来咱们也该说说正事了吧?
陆展嘿嘿一笑道:“不急,咱们先开席再说。”
他回转主桌坐下,身旁侍立的弟子高声叫道:“开席一一”
鼓乐喧天,两排丫鬟手捧佳肴络绎不绝从厅门外涌入,鬼先生缓缓抬手道:“箫掌门,诸位,请!”
“啪!七大剑派席中有人一拍桌子,怒喝道:”鬼先生,咱们万里迢迢来到漠北,可不是只为讨阁下一杯水酒。阁下不必惺惺的作戏,大伙儿有话挑明来了说!
“众人被他吓了一跳,均道:“此老好爆的脾气,竟连鬼先生的面子也半分不买。”
丁原心中微笑,暗道:“姬大胡子果然忍不住发威了,这种场合,由他出面倒也合适只是在他身后不见了姬榄,看来他的伤势不轻。”
鬼先生放下杯子,淡淡道:“姬老爷子快人快语,老夫也不遮掩,我只想知道,敝门素来低调自律,从不曾招惹过正道各派。却为何在月余前,丁原。屈箭南等小辈竟欺上门来,毁投我宝鼎,闯我鬼冢,几乎令本门万劫不复?”
“箫掌门,姬老爷子,老夫今日也是迫不得已,只为自卫只要诸位能给老夫一个交代,鬼仙门断没有与七大剑派为仇作对的意思。”
他的话绵里藏针,箫浣尘等人怎能听不出来。
虽说丁原已被淡言真人逐出师门,可他毕竟出身翠霞,姬别天等人也不好否认。
况且,鬼先生手里还握着一个屈箭南。
姬别天哼道:“可据老夫所知,屈师侄他们闯入鬼冢,为的是解救老夫的孙女雪儿。恕我愚昧,老夫的这个孙女却不知犯了贵门哪条天规,竟要被贵门凝血铸鼎?”
鬼先生漠然道:“她胆大包天,竟敢偷食本门至宝,老夫自然容不得这丫头。”
姬别天仰天大笑:“胡说八道,什么时候三叶奇葩成了鬼仙门的‘本门至宝’?”
鬼仙门的一位长老低喝道:“姬别天,我家门主敬阁下是个成名人物,才好言相待。你不要不识抬举,肆意辱及本门。”
箫浣尘见话要说僵,抢在姬别天前头问道:“请问鬼先生,屈箭南现在何处?
鬼先生双掌轻轻一击,两名鬼仙门弟子,押着被禁制住丹田真气的屈箭南,从侧门走出,推他站到鬼先生席前。
屈痕仔细打量爱孙,见他神色虽有些憔悴,可不像受过折磨的模样,稍稍定心。
箫浣尘说道:“鬼先生,陆庄主,不知贵门打算如何外置屈贤侄?”
陆展回答道:“今晚敝门召开百鬼夜宴,要与漠北同道歃血为盟,共襄盛举。
正想借这位屈公子的精血一用,谅箫掌门不会见怪吧?”屈箭南冷笑道:“魑魅妖邪,也敢妄言歃血为盟?屈某大好男儿,要杀就杀,何必多言?”
他抱定必死之心,对鬼仙门自然不会客气。更想借此激怒鬼先生及早下手,好让屈痕等人少去一份顾忌。
陆展呵呵一笑,道:“屈公子豪气冲天,老夫非常钦佩。不知道箫掌门、屈掌门诸位仙友,有何见教?”
他话说得客气,然而其中的威胁意味,任谁一听就知,十足是拿屈箭南作了人质,与七大剑派讨价还价。
屈痕注视爱孙,心中焦虑至极,但他明白此刻万万不能有半点的示弱,更不能令七大剑派千年声誉,毁在越秀剑派一家的手上。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72
丁原道:“你可留意到,陆展说起素斋时,用了‘特地’一词我猜他的意思,绝非是说素斋本身,而是暗指其中蔵有蹊跷。”
石矶娘娘同道:“可丁小哥你又怎么敢肯定,他不是怀疑我们,要在素斋中下毒?”
丁原笑道:“两位等着瞧吧,今晚宾客中一定会有人中毒,但绝不是我们否则陆展刚才的话岂非画蛇添足,多此一举?”
石矶娘娘哼道:“好狠,居然连自己请来的客人也不愿放过。”
丁原叹道:“鬼先生不会相信任何人,只有利用剧毒控制住众人,才是最稳妥的法子。要不是害怕打击面太大引起公愤,只怕连我们一样也不会饶过。”
清闲散人道:“贫道觉得,索性咱们就什么酒菜也不用,静观其变。”
丁原摇头道:“不,要用我敢肯定,问题不在酒菜上。不然人同此心,鬼仙门的花招又怎么耍得起来?”
石矶娘娘问道:“那么丁小哥,你猜鬼仙门会怎样在筵席上下手?”
丁原苦笑道: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一日无话,转眼天色渐黑。毕虎整天也没露面,却不知溜到哪里去逍遥了,丁原等人也并没太担心,老贼头的修为不算太高,可一身千变万化的本事直让人叹为观止。加上心虽黑,胆却小,精于贼道,绝不舍轻易失手。
天将将黑下,便有人来请清闲散人入席。陆府的大厅里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,竟摆下了一百八十余席。众人在仆从引导下分宾主落坐,熟识之人相互打着招呼,寒喧几句闲话,好生的热闹。
清闲散人独坐一席,丁原、石矶娘娘与百妙观的另两个女弟子,则坐在了她身后的席位上。
五人方自坐定,就听旁边有人笑道:“观主,原来你也来了?”
说话之人清闲散人倒也认得,是漠北落日马场的场主俞扬,昔日曾有一面缘,却也说不上有太多的交情。她微微含笑道:“俞场主,没想咱们坐在了一块,也真是巧了。”
俞扬呵呵笑道:“咱们一别多年,不想今日还能见着。待会说什么在下也要以茶代酒,敬观主三杯。”
他的嗓门落到旁人耳里还不算什么,可丁原心中兀自在冷笑。原来,这俞扬就是昨晚与陆展同行的“三弟”,鬼仙门安插在漠北魔道中的另一个暗桩。
他假作好奇目光环顾大厅布置,果然看出了点名堂。在大厅正前方设了五桌主席,自是留给鬼先生与陆展等人的。靠左首距离主席最近的七张长桌却是空着,不问可知这是专为七大剑派留下的。
至于传闻中已归附鬼仙门的漠北几家门派的掌门与弟子,全都端坐在七大剑派的对面。接下来的,就是如清闲散人、俞扬这般已然表明立场的宾客和鬼仙门暗桩,最后面的,才是幽明山庄与鬼仙门中的陪客。
七大剑派的下首尚有几桌筵席,与丁原等人遥遥相望,看席中宾客紧张的神色,显然是那些尚未真正归附鬼仙门,又或者对鬼仙门心怀不满的门派,被安排在了那边。
当中空出的场子,现在虽说有一群歌伎正在演奏,丝竹弦乐声声入耳,可一旦席上翻脸,歌伎手中的乐器,说不准就会乱飞出什么古怪暗器也未可知。
丁原心中有数,将目光收目,开始揣摩鬼先生的用意,如今的丁原已不是当年闯入天雷山庄的毛头小子,身上更背负着桑土公、石矶娘娘等人的安危生死,因此处处留心,不敢有丝毫的大意。
乘着旁人也不会注意一个普通的百妙观弟子,丁原暗运真气,小心翼翼的将灵觉舒展向大厅四周,方圆近百丈内,却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常,更不见幽明山庄埋伏的人马。
但越是这样,丁原就越不能掉以轻心,俗话说得好,无影的危机才是真正可怕的危机。
丁原迅速收回灵觉,装模作样与石矶娘娘等人小声攀谈起来。
没过多久,厅中鼓乐之声乍停,陆展大步从侧门走出,高声唱道:“有请门主与众长老人席——”
大厅之中喧哗声立到停了下来,所有人都抬头望向恻门,就见鬼先生一袭绿袍,面孔深深藏在斗篷阴影里,缓缓从内缓步而出,背后鬼仙门的六大长老与一干弟子随后鱼贯而入。
悠扬的鼓乐复起,鬼先生等人在陆展的陪同下各自落坐,六大长老两人一桌,加上鬼先生与陆展各一桌,刚好坐满了五席。
陆展悄然望了鬼先生一眼,见他微微颔首,当下站起身子举杯朗声道:“诸位朋友,难得大伙儿赏脸光临敝庄,与本门其襄盛事,老夫先代门主敬诸位一杯水酒!”说罢仰头一饮而尽。
丁原一面举杯及唇,一面冷眼旁观。果察觉右首这面的宾客,绝大多数都真格的将杯中酒水喝下,而对面的人却多半仅装装样子,只用嘴唇一碰杯沿搪塞过去。更有谨慎者,连杯子也不敢拿手去碰。
毕竟,鬼仙门的奇毒驰名天陆,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。
陆展满脸堆笑,权当不觉,放下酒杯说道:“诸位,这两日若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,尚请海涵。老夫便再饮一杯,当作是给大伙儿的赔罪!”
他举起另一杯酒又喝干了,一名仆从快步走入厅中,在陆展身旁耳语几句,陆展点了点头,那仆从躬身退出。
陆展举起第三杯酒,道:“这一杯,是老夫敬祝门主他老人家身体安康,神功无敌,也愿我鬼仙门大业中兴,威震天陆!”
他的话音一落,左首席间有几人面露不屑,嘴角暗含冷笑,桌上的杯盏碰也不碰。
已归顺鬼仙门的漠北金沙崖山主冷鹰却率先起身,向鬼先生举杯道:“恭祝门主身体安康,独尊天陆!”
旁人见状,无论是否心里正在骂娘,也都惟有一同举杯作态,鬼先生站起身形,干枯的手指拈起酒杯。
这时门外有人唱喏道:“燕山派萧掌门偕七大剑派到——”
鬼先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并不出声,默然坐下。
陆展高声道:“请!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71
石矶娘娘关上门,低声同道:“丁小哥,这小厮话里有话,却不知什么用意?”
丁原微微一笑,道:“今夜山庄鱼龙混杂,又有强敌来犯,鬼仙门怎能不早做准备?我猜稍后陆展来此探望是假,要摸我们的底细是真。
“那小厮的话已说得很明白,我们绿水论坛只有做出甘愿附翼鬼仙门的姿态,才可令陆展放心。否则,为了避免今夜有宾客反戈一击,生出事端,鬼仙门一定会使上什么手段对付咱们。”
清闲散人与石矾娘娘连连点头,深感那一枚百妙丹送得着实值得。
石矶娘娘又问道:“可奇怪的是,一个幽明山庄的小厮,又怎会知道这个隐秘?”
丁原笑道:“从他举手投足来看,修为颇有些根底,绝非普通的下人。想来,是鬼仙门特意安排来接待我们这些所谓贵客的。而且,我猜他早受过陆展的密令,要暗中查摸我们的底细。”
清闲散人疑惑道:“什么底细,难道说陆展已经怀疑上了咱们?”
丁原摇头道:“那倒未必。但在今夜开席前,鬼仙门总要先摸清所来的众多宾客里,哪些是心甘情愿打算归顺他们,哪些是心怀不满存有疑虑,又有哪些可能是七大剑派安插的卧底,随时可能捣乱?”
“只有晓得了这些,今晚他才可以胸有成竹,别让请进来的客人先造幽明山庄和鬼仙门的反。”
清闲散人叹道:“丁公子,幸得有你随贫道同来,不然今晚我百妙观多半是凶多吉少。论到心计城府,敝观实在不是陆展的对手。”
丁原哼道:“这些主意未必就出自陆展的脑袋,在他背后还有一个鬼先生,我一直在猜测,今夜鬼仙门凭什么实力来对抗七大剑派的高手,现在已渐渐有些明白。”
石矶娘娘精神一振,问道:“丁小哥,你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?”
丁原刚要回答,神色微微一动,笑道:“陆展来了。”
不多时,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纷沓,陆展率着几名手下走了进来。清闲散人忙亲自起身将他迎人客厅落坐。
陆展呵呵笑道:“观主,不知昨夜您与诸位小师父休息得可好?”
清闲散人笑道:“前半夜贫道睡得很好,可后半夜就有点吵了。”
陆展哈哈一笑,道:“观主说笑了,那是七大剑派的几个小贼,乘黑摸进敝庄妄图生事,却碰了一鼻子灰。只是打扰了观主清静,老夫很是抱歉,还望观主海涵。”
清闲散人微笑道:“陆庄主,这事我却要怪你了。”
陆展一愣,脸上笑容不改问道:“老夫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当,让观主见怪?”
清闲散人道:“你我好歹也相交四十余年,平日往来虽说不多,但也算得漠北同道,一脉连枝。七大剑派夜扰山庄,庄主与手下兄弟舍命搏杀,却让贫道这做客人的高枕酣睡,隔岸观火,是不是太过见外了?”
陆展脸上一松,道:“观主一片好心,老夫着实感激。不过昨夜那几个蟊贼不成气候,有敝庄的兄弟在就可解决,因此没敢再劳动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。”
清闲散人道:“既然庄主这么说,倒是贫道矫情了。日后庄主若有差遣,可不要忘了敝观。不然,贫道这两日吃住贵庄,却一点气力也不出,未免说不过去。”
陆展摇头道:“你我份属同道,怎可用上差遣二字?今夜敝门门主邀集漠北各派的朋友歃血结盟,还请观主多多支持。”
清闲散人故意哼道:“七大剑派也欺人太甚,我漠北同道与他们天南海北,井水不犯河水。他们竟大兵压境,耀武扬成,真当咱们是好欺负的么?”
陆展苦笑道:“那也难怪,漠北绿水论坛虽是藏龙卧虎之地,可数百年来大伙儿各行其事,没有抱作一团,怎能不被人欺到头上?听说近日七大剑派在魔教那里铩羽而归,颜面尽失,却是想拿咱们当出气筒。”
清闲散人叹道:“马善被人骑,人善被人欺,这世上讲的就是实力二字,其他都是假的。”
陆展微笑道:“观主说得不错,正因如此,敝门主才会邀集诸位馥血结盟,试想我漠北同道众志成城,又岂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欺辱的?”
清闲散人颔首道:“庄主说得有理,敝观僻居深山,力单势孤,早晚也会成了正道的盘中之餐。有道是唇亡齿寒,今日贫道既来赴约,就当与贵门上下同进共退。到时贵门主振臂一呼,敝观定当景从。”
陆展哈哈一笑,说道:“难得观主这般明理,老夫倒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,只要我鬼仙门有在一日,就绝不令贵观与漠北诸位同道好友受人欺凌!”
清闲散人心中冷笑,明明是七大剑派找鬼仙门的岔子,百妙观无奈被拖下水,可在陆展口中说来,鬼仙门倒似成了百妙观与漠北的保护神。
她脸上作出感动之色.遁:“有劳庄主,只是今夜盛宴,七大剑派势必来犯,不晓得贵庄是否已经安排妥当,有了万全之策?不是贫道长他人志气,鬼仙门虽是漠北第一大派,可终究比不得七大剑派联手之力。到时要有用得着贫道之处,庄主尽管开口。”
陆展道:“观主放心,七大剑派今晚敢来,敝庄一定管教他们有死无生。前些日子本门总坛虽被鼠辈滋扰,但元气不伤。这些年来,本门卧薪尝胆,早在暗蓄力量,世人所知者,仅为冰山一角而已,况且有门主他老人家在此坐镇,观主但请高枕无忧。”
清闲散人暗暗心惊,又不敢再过多探问,陆展狡如狐兔,自己可不能打草惊蛇。她故意松了口气道:“贫道杞人忧天,庄主不要见怪。”
陆展道:“观主盛情,老夫感激不尽。今晚筵席上,观主与令徒务必尽兴,老夫已命人为诸位特地备上素斋,还请观主赏光多尝几口。”
清闲散人笑道:“有劳庄主费心了,庄主俗事缠身,贫道便不叨扰了。”
陆展起身道:“说起来,老夫的确还有要事。待会儿还要亲自跑一趟百丈堡,给七大剑派送上敝门主的请柬。”
清闲散人一愣,假意关心道:“七大剑派含恨而来,庄主可要小心了。”
陆展不以为然道:“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,何况七大剑派自诩正道君子,怎会不要脸面?观主不必担心,你我今夜再会。”
清闲散人将陆展进出门去,直等他走远方自回屋落坐,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丁公子,石宫主,贫道刚才没让陆展起疑心吧?”
丁原微笑道:“鬼仙门上下都是老奸巨猾之徒,要他们完全信任观主那是不可能的。所以他说话之间,仍言辞闪烁,多有保留。”
清闲散人踌躇道:“不晓得他特意叮嘱我们多用橐斋,是什么意思?”
石矶娘娘柳眉一挑,道:“难不成他有意要在酒席上耍些花样?”
丁原道:“今晚筵席,鬼仙门重重埋伏甚至暗中下毒,那是毫无疑问的。只是陆展要我们务必尝上几口素斋,我看他非但没有恶意,绿水论坛反而另有玄机。”
清闲散人不解道:“这又何以见得呢?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70
还没等桑土公答话,丁原眼眸中精光一闪,以传音入秘道:“有人!”两人隐身在一堆谷物之后,朝着外面望去。
就见一名中年男子浑身浴血,手提仙剑从窗口飘身进来,四下观望,似是寻找暂时藏身的地方。惜着窗口射入的微光,丁原看清了来人的面庞,有道是冤家路窄,那中年男子竟然就是姬榄。
他吁吁微喘,面如白纸,浑身伤口密布,鲜血虽是已经止住,可也怵目惊心。别说与人厮杀,若再不得医治休息,只怕外面戈壁的大风都能把他吹倒。
作为今夜突入内院的七大剑派高手至一,姬榄身中鬼仙门的奇毒,又血战了小半个时辰,不知不觉与同伴失散,惟有先寻个地方赶紧运气逼毒,好缓过一口气来。
他正找寻库房内适合藏身的地方,猛地听见黑暗里有人以传音入秘的功夫徐徐道:“姬榄,人生何处不相逢,阁下的情形看起来不太妙啊。”
姬榄失声道:“丁原!”目光顺着声音来处望去,正见丁原飘然立在一堆谷物之上瞧着自己。丁原道:“我已找到屈箭南的下落,他现在身体无碍,托我转告你们,明日一战不要以他为念,更不要投鼠忌器为鬼仙门所乘。纵然是死了,他也绝不会有辱越秀门风!”
姬榄定下心神,深吸一口气道:“多谢了!”
丁原哼了一声,突然身形一晃已站到姬榄跟前,一手揽住他的腰,另一手注入浑厚真气助他化解剧毒。
姬榄久战力疲,根本来不及抗拒,丹田中就已犹如天降甘露般畅快,不禁惊异道:“丁原,你——为何要帮我?”话音未落,心里又是一惊,原来丁原已顺手点了他的穴道。
丁原淡淡道:“再怎么样,你也是雪儿的爹爹。放心,穴道半炷香的工夫就会自解。”说罢,将姬榄往桑土公怀中一放道:“老桑,麻烦你先送他出去。”
桑土公头一点,又问道:“丁小哥,那、那你呢?”
丁原足不点地回到谷堆上,微笑道:“追兵已从口处涌过来了,我不陪他们好好玩玩,怎么对得起鬼先生?”
桑土公对丁原的能耐那是佩服得很,当下放心的带着姬榄土遁而去。地面一溜细线隆起复没,当真神乎其技,不留痕迹。姬榄最后望了眼丁原,想说什么,眼前一黑已进到了地下。
丁原静待追兵冲到了库房门口,手指一翻取出“一烨障目”运劲弹出,弹丸砰的在空中爆裂,扬起满天的紫雾。
在众人惊呼声里,丁原哈哈一笑,运起翠霞派的身法潜踪而去,顺手自然也给几个倒楣蛋尝了点苦头。
第四章夜宴
天明时分,七大剑派的高手悄然退走,喧闹半夜的幽明山庄终于渐渐宁静。丁原早已回来,正和清闲散人、石矶娘娘闲聊时,那小厮拎着热水走进屋子。
石矶娘娘忍不住仔细打量小厮,唯恐他又是毕虎所化,可看了半天终于确定这回进来的,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幽明山庄下人,心底竟生出一丝失落。
清闲散人有意问道:“这位小哥,昨天晚上山庄里出了什么事,喊杀声持续了大半夜?”
那小厮显是已得到交代,恭恭敬敬的回答道:“启禀观主,昨天夜里七大剑派的高手前来探庄,已被敞庄打退。惊扰了诸位的休息,还望见谅。稍后敝庄主会亲自登门向观主道歉。”
清闲散人含笑道:“陆庄主太客气啦,不知贵庄昨夜战果如何,有多少人受伤?”
那小厮答:“托观主的福,敝庄伤亡很小,只死了十多个护庄的弟兄。倒是七大剑派折损了不少人,只可惜没抓着什么活口。”
清闲散人“哦”了一声,言不由衷的赞叹道:“连七大剑派的高手都没能在贵庄头上讨得丝毫便宜,陆庄主果然了得。”
小厮脸上微有得色,低声道:“这也不算什么,今天晚上,还会有更精彩的好戏上演。”
清闲散人悄悄看了眼丁原,见他似模似样立在身边,嘴角含笑,仿佛对小厮的话并不在意,于是微笑道:“小哥所说的好戏是什么,能不能说来贫道听听?”
那小厮似乎警觉到自己的话已经太多,连忙打住道:“咱们做下人的,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?观主若有疑问,稍后只管询问我家庄主就是。”
清闲散人微微一笑,从袖口里取出一枚丹丸递了过去道:“有劳小哥了,这是敝观炼制的‘百妙丹’,能祛百病,强精壮体还请小哥收下。”
小厮一怔,清闲散人的这手正挠在他的痒处上。若是寻常金银珠宝,对于他而言也未必有多大用处,可百妙丹就不同了。要是能服上一枚,多少也可抵得几年修为,令他在鬼仙门旁支弟子中扬眉吐气。
他看看丁原、石矶娘娘,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道:“多谢观主好意,可庄主曾有严令,小的绝对不能收客人的东西。”
石矶娘娘笑道:“贵庄主的这条规矩未免太过严厉了点,小小一枚百妙丹又算得什么,敝观哪位师姐妹没服上过一两颗?难得我师父如此慷慨,小哥何苦驳了她老人家的面子?”
小厮犹豫了会儿,心痒难熬又禁不住石矶娘娘的怂恿,终于收下。他不敢就这么拿在手里,立到贴身藏了,还有意识的朝门外看了两眼。
清闲散人同道:“小哥莫非是怕被别人瞧见?放心,这院子里就只我们师徒五人,谁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令庄主。”
那小厮心道:“你们哪里晓得隔墙有耳,这山庄里处处设有暗哨,说话大声点都会被人听去?”当然这些内情他也不敢告诉清闲散人,可受人钱财,与人消灾,有些话还是要说的。
他朝清闲散人凑近两步,压低声音道:“观主,稍后敝庄主来探望您时,不论他说什么,您都千万不要顶撞,更不能有丝毫的犹豫,照他老人家的吩咐去做就是。只有这样,今夜方能保得平安。”
清闲散人故作惊讶,问道:“怎么,贵庄主难不成会不利于敝观么?”
小厮赶紧一摇头道:“您是敝庄请来的贵客,庄主怎会害您?只是今晚情形特殊,观主还是小心一点为好。”
清闲散人点点头,道:“我明白了,多谢小哥提醒。”
那小厮待几人洗漱完毕,收了铜壶离开。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69
屈箭南道:“那晚,姬师妹得到消息后赶来后山。只可惜迟了半步,正看到丁兄坠入潜龙渊中。姬师妹原本也跟着丁兄往下跳,还好被她父亲拉了回来。情绪激动悲伤之下,动了胎气,孩子就这么流产了。”
丁原一呆,那夜的情形历历在目,不住的从眼前回放。想到屈箭南见着自己屡次欲言又止,被自己一一打断的情景,想到从碧澜山庄到后山的这一路上,自己本该有无数次机会能让屈箭南解释误会,然而却一再的错过。
他怒气冲顶,他嫉妒满怀,他不给任何人一个开口的机会,最后的结果是,自己失去了雪儿和亲生骨肉。如果,自己当时能够稍稍冷静一点点,让屈箭南哪怕说上半句话,自己又能用大脑稍稍想一想,也许后面所发生的一切,都将重新改写。
“啪!”丁原一巴掌狠狠的煽在自己脸上,半边脸五根指印由白变红、由红入紫,嘴边立时溢出鲜血来,他只喃喃道:“是我,是我,是我害了她,是我亲手杀了我和雪儿的孩子!”
他直想一掌毙了自己,也终于明白为何雪儿到后来会出了家。因为她万念惧焚,因为她生无可恋,因为青灯古佛是她唯一的归宿。
可笑自己在云梦大泽遇见雪儿时,还百般质问,犹不知错。可笑自己对屈箭南恨之入骨,冷言冷语,含讥带讽。可事实证明,真正最混的人,恰恰是他丁原。
自己是这天下最自私的人,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,还心安理得的怨天尤人,发泄不满。
雪儿身怀六甲,孤立无助的时候,自己在哪里?屈箭南百般维护雪儿,仗义相助,却只要自己给他个机会说明真相的时候,自己又做了些什么?错恨难返,自己枉自为人。
屈箭南伸手握住丁原的肩头,轻声安慰道:“丁兄,你不要太难过了。所幸姬师妹并没有真的剃度出家,而今误会冰消,你又没了辈分的羁绊,往后还有机会。”
丁原摇摇头,深吸一口气道:“屈兄,你不明白,我实在太恨我自己。我对不住雪儿,也对不住你。老天惩罚我在潜龙渊里幽禁两年,实在是太轻了。比起雪儿所受的委屈痛苦,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?”
屈箭南微笑道:“丁兄,你能体谅姬师妹的苦心就好。安儿没能保全,小弟也愧疚痛心得很。要不然,来日你与姬师妹重逢,这一家三口也算圆满了。”
丁原苦涩一笑,站起身道:“屈兄,先别说这些了,丁某今夜拼得一条性命,也要将你救了出去。”
屈箭南摇头道:“丁兄,我将这些内情告诉你,就是没有再抱生还的打算了。你别再为我费心,赶紧离去吧,姬师妹还在东海等你,你可不能再有丝毫的闪失。不然,我怎么对得起她与丁兄?”
丁原心头咯登一跳,由东海不自觉想到了南海,那方绢帕犹自温暖的藏在自己怀中,寄托着主人无限的情义。
东海、南海,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?
他用力一甩头,抛开杂念,说道:“不行,若让你死在了这儿,丁某今后一辈子也不用再做人了。”
屈箭南平静道:“丁兄,如果你果真想救我,机会也只出在明晚的筵席上。那时鬼先生一定会给我服下解药,以推到人前斩首祭旗。”
丁原一醒,颔首道:“我明白了,屈兄,明晚等着我!”
屈箭南低声叫道:“丁兄!”
丁原一怔,同道:“屈兄,你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?”
屈箭南犹豫了下,徐徐说道:“我爷爷和各大门派的前辈,是否真的已到了庄外?”
丁原答道:“不错,而且今晚有不少七大剑派的高手潜入山庄,打探你的下落,先前已有几路人被鬼仙门察觉,也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。”
屈箭南苦笑道:“我知道丁兄与七大剑派有许多恩怨芥蒂,可终究他们都是小弟的尊长。若是不为难丁兄的话,还请你将小弟的想法和处境转告我爷爷,更请他们不要以我为念,投鼠忌器,中了鬼先生的毒计。”
丁原点头道:“你放心,这些话我一定替你带到。不过,他们信与不信却不是我能保证的。”
屈箭南朝丁原深深一揖道:“多谢丁兄!你快些走吧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丁原道:“好,屈兄小心,明晚丁某一定要将你救出来!”
屈箭南微微一笑,道:“生死由命,大伙儿何苦为了我一个人以性命相拼?丁兄,有句话也烦你转告我爷爷,就说箭南纵死也绝不辱越秀门风!”
丁原重重在屈箭南肩上一拍,低声道:“保重!”转身回进地道,桑土公正眨巴着眼睛瞧着自己。
丁原将青石板归还原处,屈箭南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消失,他百感交集,心潮起伏,呆呆伫立于黑暗中。
桑土公轻轻一叹,低声道:“这、这人是、是条汉子!”
丁原徐徐点头,问道:“老桑,你都听到了?”
桑土公道:“放心,我、我绝不告诉任任何人,连、连晏仙子也、也不说!”
丁原微笑道:“我指的不是这个,看来我这次的计划必须改变了。原本解救屈箭南、盗取解药只是顺带之事,主要目的还是要和鬼先生作个了断。可现在,我说什么也要将屈兄救出幽明山庄,更要为越秀剑派取得解药!”
桑土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:“该、该当这样,男、男子汉,大——丈夫,就是要、要恩怨、恩怨分明。”
丁原苦笑道:“只是这么一来,风险可能又要增加不少。老桑,你和毕虎他们过了今晚还是退出吧,我可不想让晏殊做了寡妇。”
桑土公急道:“不行,你肯为朋友豁出性命,我桑土公就不能么?丁小哥,咱们同生其死,绝不离弃!”
丁原心头一阵温暖,胸口热乎乎的被什么东西结堵住了,适才的郁闷痛苦,稍稍得到减缓,在桑土公的胸膛上一捶道:“好,老桑,我不赶你走。了不起咱们明晚血染幽明,战死-处罢了!”
桑土公呵呵一笑,道:“丁小哥,咱咱们先——出去吧。”
两人借着土遁潜出地牢,走出一段后,桑土公重又钻出身子,却是到了陆展府邮内的一处僻静所在。
清风徐来,夜中依旧传出喊杀之声,连这府内也是警信频起,今晚的幽明山庄注定不得太平,只是不晓得七大剑派将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桑土公与丁原藏进一座库房里,问道:“丁小哥,咱、咱们是不是要、要再探探?”
丁原道:“今晚收获已经不小,老桑,你先接了晏仙子出庄休息,我再随意走走。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63
然而现在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,一切都已经太晚太迟。
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桑土公见丁原忽地发怔,老半天不说话,忍不住道:“丁、丁小哥,你怎么啦?”
丁原一醒,用力一甩头,说道:“没什么,咱们走吧吧。”不等桑土公回答,祭起雪原仙剑,向着与萧浣尘等人相反的方向去了。
桑土公呆了呆,又摇摇头,飞起三棱锥,急忙追着道:“丁、丁小哥,等、等我。”
两人飞出三百多里,前方一座连绵高山横亘云天。丁原与桑土公在一处山坳里落下,再朝前走了百多丈,一座宏大的道观霍然出现眼前。
这道观方圆不下五百多亩,只因座落在繁茂的密林深处而少有人来,但在漠北魔道,若有人提起横月峰百妙观,却是如雷贯耳,无人不晓。
百妙观观主清闲散人年逾百岁,修为不凡,门下弟子也有六十多人,算得上漠北魔道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,清闲散人早年游中土,与石矶娘娘相交甚笃,堪称换帕之谊。
这回丁原等人远来漠北,便暂住百妙观,石矶娘娘也不隐瞒,开门见山向清闲散人说明来意,请她相助,没想到清闲散人很爽快,一口答应好友的恳请。
原来她也接到了鬼仙门的请柬,正自犯愁鬼先生要藉机吞并百妙观,如今石矶娘娘一干人突然光临,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降慈悲,百妙观得了绿水论坛救星,岂有不喜之理。
有了上回天雷山庄的教训,这次丁原更加小心。
一方面众人口处打探消息,设法了解幽明山庄的情形,另一面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提出,仔细商议对策,但求万无一失。
清闲散人更是下了噤口令,严命门下不得泄漏丁原等人的行踪来历,以免让鬼仙门有了警觉。
丁原与桑土公回到观中,却见毕虎已在屋子里,正眉飞色舞、手舞足蹈的和石矶娘娘、晏蛛闲聊。
晏蛛见丁原、桑土公进来,连忙问道:“丁小哥,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么?”
丁原摇头道:“刚才在外面撞上了翠霞派的人,萧浣尘和屈痕居然双双出堡迎接,嘿嘿,着实给足了罗和、姬大胡子的面子。”
石矶娘娘忍不住问道:“丁小哥,你没找他们的晦气吧?”
丁原哼了声道:“我懒得去理他们,我和老桑藏在沙下,让那些正道高手做了回睁眼瞎。”
桑土公问道:“毕兄,你、你那里可、可曾有什么、什么绿水论坛消息?”
毕虎满脸不在乎的道:“连你和丁小哥都打探不到什么,我又有多大的神通,能探听到鬼仙门的隐秘?”
石矶娘娘哼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!从一大早就像吊靴鬼似的坠着我和晏仙子,哪里有空去做正经事?”
毕虎舌头一吐一卷,赶紧辩道:“我那是怕你和晏仙子撞上仇家,万一遇到了意外,我还不得在暗中保护么?要知道,不论七大剑派还是鬼仙门,对咱们可都不见得有好脸色。”
石矶娘娘怒道:“老娘还要你来保护?真遇见鬼先生,不定是谁被吓得屁滚尿流!”
毕虎老脸一红,却挺挺胸脯道:“你别老看我不顺眼,鬼先生又怎么了?大不了老子拿命去拼,说什么也要保住你的平安就是了。”
石矶娘娘拿眼瞪着毕虎,半晌轻哼了声,扭过脸去不再理他。晏蛛乘着这工夫朝毕虎悄悄竖起大拇指。
丁原把这些人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,不觉有些好笑。
毕虎等人若论年岁,谁都活过了百岁,可打情骂悄、斗智斗嘴,哪有半点会输给那些热恋里的少年男女,也真是个异数。
他微笑道:“没关系.原本我就没怎么指望能打探到什么,要是幽明山庄的隐秘这样容易泄漏,鬼先生不用等我们出手,早就给绿水论坛七大剑派灭了。”
丁原悠然道:“我想过了,明天咱们就扮作清闲散人的弟子,随她入庄。”
石矶娘娘一怔,问道:“为什么是明天,百鬼夜宴不是要后天晚上才开么?”
丁原答道:“七大剑派的人今晚已经聚齐,明天夜里势必会有所行动。一方面也像我们一样,想事先踩道熟悉幽明山庄,另一方面也会暗中寻找救屈箭南盗取解药的机会。不然等到后天晚上双方剑拨弩张的时候,未免太被动了。”
毕虎一下子窜到丁原跟前,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:“我明白了,丁小哥,你是想乘七大剑派明晚夜探幽明山庄的机会,浑水摸鱼,瞧瞧能不能找着鬼仙门的破绽,狠狠给它一下子?”
石矶娘娘斥责道:“什么浑水摸鱼,说得那么难听!”
丁原一笑道:“老贼头说的也算贴切。明晚他们干他们的,咱们做咱们的,井水不犯河水,不过有了七大剑派在明里和他们动手,咱们的行动就方便许多,即使被察觉了,也能乘乱溜出,不落痕迹。”
晏蛛拊掌道:“不错,只要不给他们照面的机会,鬼仙门的人就算察觉到咱们,也只当是七大剑派的弟子。”
门外清闲散人笑同道:“诸位在说什么事情这么热闹?”
石矶娘娘拉她在身边坐下,回答道:“丁小哥在说咱们明天的行动计划,打算请你带着咱们潜入幽明山庄,好刺探消息,为后天晚上做好准备。”
清闲散人道:“这事不难,我倒也可办到,就不晓得你们打算进去几个人?”
丁原道:“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,就我和石矶娘娘扮作百妙观弟子,只要稍加化妆,应该不会被幽明山庄的人发觉。”
清闲散人道:“毕虎兄的易容术乃天陆一绝,有他出手自然不会有问题。我再多带上两名心腹弟子,必要时也可为两位遮掩一二。”
毕虎在旁边眼巴巴望着,听不带他去,老大不乐意的同道:“那我怎么办?”在他心里,自是盼着也随石矶娘娘一同潜入幽明山庄。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62
萧浣尘哈哈一笑说道:“罗兄何必见外,萧某既为东主,哪有怠慢朋友的道理?就算我不想来,屈兄怕也是非来不可的。”
姬别天见屈痕虽然风采不减,可众人说笑时,他仅出于礼貌微微含笑而已,显得心事重重。
这也难怪,门下那么多弟子身中鬼仙门奇毒,生死未卜,唯一的爱孙更落入敌手,凶多吉少,任谁也开心不起来。
他走上前去,微一抱拳道:“屈老哥,两年不见,你的皱纹可又多了几道。”屈痕摇摇头笑道:“老啦,原本想过几年清静日子,怎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回又要劳烦大伙儿为我分忧,实在惭愧得紧。”
姬别天道:“你这话是打哪里说起?你我过命的交情,哪里来劳烦的道理?再这么说,可就是看不起我和罗师兄萧掌门了。”
罗和安慰道:“屈兄不用担忧,鬼仙门纵再猖狂,也不过是僻居漠北的井底之蛙而已。如今七大剑派联手而动,一定可以救出令孙。”
屈痕叹道:“诸位越是热情,老夫心中便越发过意不去。为了敞派的事,七大剑派兴师动众,远来漠北,这份盛情却教我如何报答?”
萧浣尘笑道:“七大剑派同气连枝,千年厚谊,屈兄再不要说这‘报答’二字!当年倘若不是各路好友万里赴援,我燕山剑派也早毁在绝情婆婆的手中。这份情义,又让我如何报答屈兄与越秀剑派?”
这时,萧浣尘背后的一名紫衣老者目光闪烁,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两句什么,萧浣尘微微皱眉,又点了点头。
紫衣老者退后两步,双目阖起,脸上升起一层红光,背后仙剑“叮”的弹鞘飞出半截,在风中镝鸣震颤。
罗和与姬别天有些疑惑的对视一眼,却见萧浣尘胸有成竹,含笑朝两人轻轻摆手,示意他们静观其变。
片刻之后,紫衣老者眼睛乍然圆睁,射出森森精光,口中低唱道:“妖孽受死!”反手抽出仙剑,身形掠起,在空中身剑合一,直朝着东侧的沙丘飞刺而去。
罗和等人顿时醒悟过来,原来在自己站立的沙丘底下,居然已被敌人悄然隐入。若不是紫衣老者以灵觉搜索出潜伏者的位置,自己这些人还如在梦中。
“呼”的一声,打从沙丘里陡然射出一条土黄色的瘦小身影,直朝着西南方逃窜而去。紫衣老者见追之不及,轻唱道:“破!”手中仙剑精华大盛,凌空飞出,犹如一道闪电射入那人的背心。
一蓬血雾飘散,那人在空中扭动了几下,重重摔落下来,已经气绝身亡。
姬别天喝彩道:“好一手‘关山渡若飞’!老哥可是燕山四峰里的周陌烟周兄?
紫衣老者招手收回仙剑,微一拱手道:“姬兄谬赞愧不敢当,老夫正是周陌烟,燕山四峰之誉,却是浪得虚名罢了。”
罗和审视地上的死者,看他的打扮衣着并不像鬼仙门弟子,于是问道:“萧兄,这人是什么来路,为什么要潜伏在这里窥探你我?”
萧浣尘微笑道:“也难怪罗兄不晓得他的来历这,人是漠北沙鼠门的弟子,精通沙遁窥探之术。”
“沙鼠门本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,近来却被鬼仙门收服,用作耳目,四处刺探消息。这百丈堡附近地面,眼下潜藏了上百的沙鼠门弟子,贵派的行踪,自然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皮。”
姬别天叹道:“这些妖孽藏入沙中,当真防不胜防。还好贵派久居漠北,知道他们的底细,不然咱们可就要着道了。”
萧浣尘道:“沙鼠门的沙遁之术虽是诡异,可比起桑土公的土遁,就差得太远了。这些沙鼠门的小喽罗更是这样,所以借伏时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,咱们这些日子,已循迹除去了二十多个。”
罗和道:“鬼仙门一向独来独往,这次大张旗鼓召集漠北群妖,倒也有些棘手。想来沙鼠门只是其中一支,却不晓得还有哪些魔道门派也投靠了鬼仙门?”
屈痕道:“除了沙鼠门,光我们目前知道的,还有六家漠北魔道的门派,也一起被鬼仙门收了去那鬼先生绝非无能之辈,多年前就暗中设下了幽明山庄,庄内机关重重,豢养了数百精锐武士,再加上鬼先生的奇门遁甲,万毒千盅,形势不容你我乐观。”
萧浣尘哈哈笑道:“屈兄也不要太高估了鬼先生。这次参与百鬼夜宴的魔道各家,多半都是受了鬼仙门的胁迫,更有不少人是因身中鬼仙门奇毒,才不得不屈膝称伏,未必就是真心归顺。只要我们灭了鬼仙门,我敢断言,漠北群妖立刻树倒猢狲散,根本不足为虑。”
众人听他一说,心情又轻松不少。
周陌旧低声道:“掌门师兄,这儿风大沙炽,不宜久留。咱们是不是先将诸位翠霞的朋友接回百丈堡再说?”
萧浣尘颔首道:“不错,咱们谈得兴起,倒让罗兄、姬兄久在此唱风吃沙了。”他向罗和、姬别天略一摆手道:“两位,请!”
众人各御仙剑,随着萧浣尘腾空而起朝着百丈堡去了,那具沙鼠门弟子的尸体,也被燕山派门下弟子带走,只留下一摊殷红,渐渐被风沙掩盖无痕。
众人身影消失在夜空中,四周又恢复了往日的寂寥。
被不速之客吓得在沙洞中躲藏多时的小剌猾、小野兔,终于探头探脑露出了小脑袋,正准备出来开始快乐的活动,突然又都警觉的竖起了小耳朵,猛转身藏回了洞中。
沙面一阵悉索声,有两个人从沙里面钻了出来,竟是丁原与桑土公。
桑土公望著萧浣尘等人消失的方向,拍拍胸脯道:“好、好险,我刚才差点差点以为——那老头发、发现咱们了呢!”
丁原道:“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!可惜咱们追踪的那个沙鼠门的弟子被他们杀死了,这条线索却是断了。”
桑土公瞧了眼丁原,问道:“丁、丁小哥,那接下来咱咱们该咋办?”
丁原道:“回去吧,看看老贼头那里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?”
说着话,他下意识的又朝远方天际望了望,三大剑派的人早走得无影无踪。
多日不见,姬大胡子的模样一点也没改变,姬榄也似乎从爱女出家的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刚才在地底潜藏时,丁原心头对这两人的恨意,竟不再似从前般汹涌澎湃,潮起潮生。说起来,他们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雪儿看破红尘,出家断情,姬别天与姬榄心底想必也绝不会好过,但这又能怨谁,倘若不是他们逼迫雪儿下嫁屈箭南,也许后面的悲剧本不会发生。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61
第二部 第七集 漠北霜月
第一章会盟
长河落日,大漠孤烟。已漫步到天际的残阳,将最后的艳丽光芒,辉映在苍穹大地之间,世间万物都似乎浸入了血色。
漫无边际的砂砾戈壁,在暮色里守护着它看不到尽头的苍凉,血影渐渐融入黑幕,苍凉变成了更深的沉默。
风呼啸着从远方刮过,卷起细细黄沙,时而向东,时而向西,谁也不知道它下一刻会去向哪里,只是,满目都是随着它行进的方向起伏流动的沙丘,挥霍着日间太阳留下来的灼热气息。
远方,一轮淡月从寒山后悄然升起,朦胧的月光如纱似雾抚照人间。
“砰”的闷响,一枚深红色的烟火在高空爆开,彗星般的流火向着四周散落。
在一座沙丘上,两名鹤发童颜的老者静静伫立,目光仰视盛绽的旧火,却都没有开口,只神色里透出一丝凝重与焦急。
左首的老者身穿宝蓝色长袍,仙风道骨,云鬓染霜。在他身旁的那老者,身材魁梧高大了许多,一身醒目的鲜红袍服,浓眉厉目,不苟言笑。
在两老者的身后,还侍立着二十余名门下弟子,不论男女年岁都是红蓝二色的服饰,个个神精气足,背负仙剑,各色的剑穗猎猎飘舞,煞是好看。
这行人,正是由罗和与姬别天率领的翠霞派弟子。
六天前,翠霞派接着越秀剑派的求援,当下便决定由翠霞六仙中的罗和与姬别天,各率门下精锐弟子飞赴漠北,与正道各派会合,共剿鬼仙门,以解越秀剑派燃眉之危。
鬼仙门乃漠北魔道大派,行踪一向诡秘,很少与天陆正魔两道各派往来。
可就在两个月前,鬼仙门的总坛却被丁原、苏芷玉、屈箭南等人联手一场大闹,冥轮老祖年旃误打误撞引爆丹炉,以致鬼幂天塌地陷,千年根基毁于一旦。
鬼仙门门主鬼先生受此奇耻大辱,怎肯善罢甘休?他寻不着丁原等人,素性就乘六大剑派围剿魔教之际,杀上越秀山,掳走屈箭南,更毒倒一大片越秀弟子,以泄心中怨恨。
他自知这么一来,正道七大剑派绝无坐视之理,一定会兴师问罪,设法解救屈箭南与中毒弟子。
于是鬼先生一不做,二不休,索性放出话去,要在月圆之夜于幽明山庄摆下百鬼夜宴,召集漠北魔道各路妖邪歃血会盟。另一面,他也想借此激出丁原、苏芷玉等人,寻机以报鬼幂被毁之仇。
可怜六大剑派刚从云梦大泽铩羽而归,不防越秀山后院起火,让鬼仙门搅得天翻地覆,伤亡惨重,掌门屈痕唯一的爱孙屈箭南也被鬼先生掳去,实在是窝火到家。
想这些正道各派在魔教那里碰了一鼻子灰,郁积的邪火正愁无处发泄,偏偏鬼仙门不识抬举撞上门来,岂肯放过。
越秀剑派被袭消息一出,各派精英云集漠北,燕山剑派地缘最近,更义不容辞作了东主。
翠霞派虽没有参与前次的云梦泽一役,这回,却派出了翠霞六仙中的二老罗和与姬别天。
越秀、翠霞素来交好,姬别天与屈痕堪称生死之交,数年前险些就成了儿女亲家,而今好友有难,自无束手旁观之理。
因七大剑派散布天陆各方,得着消息的时间也前后不一,因此大家约定最迟当月十三夜间,齐聚漠北百丈堡。
这百丈壁位于燕山西北八百多里的磨云岭中,距离幽明山庄还差了一千六七百里的路程,百丈堡堡主萧远潮,是燕山剑派掌门萧浣尘的嫡亲堂侄,堡中弟子多半也出于燕山,隐隐就是该派在西北的一道屏障。
姬别天等人初次深入漠北,眼看天色将晚,也没寻着磨云岭,便打出联络用的烟火信号,在沙丘上等候燕山剑派的人前来接应。
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分,西方天际隐隐亮起几道五彩剑光,倏忽朝着绿水论坛沙丘飞来。
罗和微笑道:“姬师弟,燕山派的人来得好快,看来我们还能赶上今晚的筵席。”
姬别天沉声道:“不知平沙岛的人来了没有,听说邓南医已暂代耿南天的掌门之位,这次七派会盟共剿鬼仙门,他们理应不会错过吧?”
罗和含笑道:“姬师弟,你还在为当年的公案耿耿于怀?盛师侄的冤屈已得昭雪,平沙岛这次颜面尽失,连曲仙子和耿照都赔了进去,你的气也该消啦。稍后万一遇见平沙岛的人,咱们还是容让三分才对,大敌当前,不要再横生枝节。”
姬别天道:“罗师兄放心,我岂是不顾大节之人?别说是平沙岛,待会见着云林禅寺的诸位高僧,老夫也一定客客气气,绝不生事。”
罗和道:“这就好,我也不用担心了。”他嘴里话是这么说,心里却多少还有些打鼓。
姬别天的火爆脾气比他的修为还要出名,别看现在说得好端端的,说不定到时候遇到什么事一点就着,立生事端。
也正因为这样,淡怒真人才让自己随同姬别天北来大漠,万一果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,也好从中调停,不要令大伙儿难堪。
两人低声交谈间,来人已收起仙剑冉冉飘落。
姬榄在父亲身后道:“罗师伯,爹爹,好像是萧掌门亲自来迎接我们了。”
罗和与姬别天收住话,放眼瞧去,果见燕山剑派掌门萧浣尘亲自来迎。
在他身旁,还陪着越秀剑派的掌门屈痕,后面跟随的几人,均是清一色的派中耆宿。这样的阵容远迎翠霞双仙,确实是给足了罗和、姬别天的面子。
罗和率先大步迎上,口中呵呵笑道:“萧兄,屈兄,别来无恙否?两位掌门亲自来迎,真折杀我与姬师弟了,不若遣上两名门下弟子,引着咱们到百丈堡就是了。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60
苏真道:“既然如此,老夫也不多啰嗦了。”想到爱女多年的痴恋终是有了结果,心中也是感慨万千,欣慰异常。
那边毕虎乘人不注意,偷偷摸摸蹭到晏殊身旁,厚着脸可怜兮兮道:“晏仙子,你能不能把那秘诀告诉我,我再用好东西跟你换也成。”
晏殊轻笑道:“毕老贼,难得你也有慷慨的一天。罢了,我就做回好人,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毕虎大喜,刚才还对晏殊恨之入骨,这会儿又觉得她实在是世间最好的人,连忙道:“快告诉我,我要怎么做,清妹才舍喜欢我?”晏殊道:“你整日畏畏缩缩,贼眉鼠眼的样子,又有哪个女子会喜欢?我要是石矶娘娘,一早就把你蹋进山沟里了。今后你要挺胸昂首,像个男人的模样你看人家苏老魔,虽说一脸的冷傲,可也比你有气派多了,不然怎么会赢得水仙子的垂青?”
毕虎吐吐舌头,咕哝道:“像个男人?就这么简单?”
晏殊哼道:“等你真想做时,就会晓得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毕虎瞥眼愉觑石矶娘娘,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却忘了先前自己的许诺。
那边苏真道:“丁原,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。你和玉儿当日捅了鬼冢,鬼先生找不到你们,却把气撒到了越秀剑派的身上。前两日他率着一众门下夜袭越香,杀死近百的越秀弟子,更毒倒了四十多人。”
丁原一怔,问道:“那老家伙去找越秀剑派的晦气做什么?”
苏真道:“你忘了,大破鬼冢,越秀剑派的屈箭南也是有份的,鬼先生怎会饶得了他?如今鬼仙门已将屈箭南掳去漠北的幽明山庄,还放出话来要你和玉儿前去赎人。
“这件事已惊动天陆七大剑派,而今各派齐聚越香,正在商量对策。”
桑土公道:“这……这事我来时……路上也……也听说了。鬼先生召……召集漠北群……群豪,要……要召开个百……百鬼夜宴,杀屈箭南祭……祭旗。”
丁原神色平静,徐徐道:“鬼先生这么做,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苏真哼道:“我看你也不必膛这浑水,就让七大剑派跟鬼仙门斗个你死我活又怎样。名门正派的徒子徒孙,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曾山呵呵道:“丁小子,你可想清楚了,是陪我老人家在这儿下棋喝酒,还是去漠北拼命?
那鬼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,难对付得很。”
丁原嘿嘿笑道:“曾老头,你不要激我。祸事是丁某闯下的,丁某自会收抬,这缩头乌龟我可当不来!越香剑派和屈箭南我管不着,百鬼夜宴我却是去定了!”
桑土公道:“丁小哥,我……我和你一起去!好歹我……我的土遁也……能派……派上点用场。”
石矶娘娘看了眼曾山,说道:“丁小哥,我也陪你走一遭吧,漠北的情形我比你熟悉不少,在当地也有几个小有声名的可靠朋友,总好过你孤身犯险。”
她感怀当年丁原盛年救助之恩,却始终没有机会报答,这次自不愿错过。石矶娘娘一开口,毕虎傻了眼,鬼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,他太清楚了,自己这些人送上门去,简直是活腻味了。就算丁原修为了得,可也难保别人没个闪失。他刚想出言阻止,忽然记起晏殊的指点,话到嘴边却变成:“好,我们大伙儿一块去,让鬼仙门也尝尝我毕老爷的厉害!”石矶娘娘大感意外,不由侧脸打量几眼毕虎。老贼头挺胸收腹,努力装出自以为最男人味的模样,叫道:“曾老头,有种你也一起去!”
曾山骂道:“要是我老人家去了,还有鬼先生什么事?你不晓得我不能离开翠霞半步么?”
苏真淡淡道:“七大剑派的事,老夫也没兴趣。丁原,你可要活着回来,别让玉儿空等。”
丁原哈哈一笑,说道:“苏大叔放心,这回我教鬼仙门个个都变成真鬼!” 收起阅读 »
仙剑神曲---459
曾山大喜过望,没大没小,舍了丁原,一下抓住晏殊肩膀同道:“小丫头,你说的可是真的,你真能下赢那老贼头?”晏殊好歹也年过百岁,居然还被人叫做“小丫头”,未免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好在以曾山的年龄,整个天陆也着实找不出几个比他还老的了。
她胸有成竹的微笑道:“旁的不敢说,要是下棋,晚辈即便比不上国手,也轻易不输给任何人。毕老贼只不过跟人学了几个月的棋,谅他能有天大的能耐?”曾山喜笑颜开,拍拍晏殊肩膀道:“好,好,今日我老人家就看你这小丫头的了。只要把毕老贼的气焰打下去,我老人家绝不亏待你。”
说着话四人走进谷,就见一处凉亭里,毕虎正蹲在栏杆上,手舞足蹈在和石矶娘娘说话,不猜也知道,—定是在吹嘘自己棋艺如何了得,足可打遍九州无敌。曾山远远叫道:“老贼头,不要猖狂,我老人家搬来救兵啦!”
毕虎正吹得忘乎所以,被他一叫,差点从栏杆上摔落,急忙稳住身子回头瞧望,嘻嘻笑道:“曾老爷子,你怎么把丁小哥给找来了?咦,那不是桑土公跟晏殊么,居然来了这么多人。
嘿嘿,就是再多来十个八个,也一样白搭。”
曾山气呼呼道:“老贼头,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,你敢跟晏丫头比上一局么?”毕虎正在兴头上,兼之玉人在前,怎肯露怯,一挺干瘪的胸脯,探出长长的舌头道:“有什么不敢,我老人家一样要她好瞧!”
晏殊笑意盈盈在毕虎对面的石椅坐下,一面收抬棋盘一面道:“毕老贼,既然下棋,就该赌点什么才有趣。听说你身上的宝贝不少,就拿出一两样来,和小妹赌上一局如何?”
毕虎眨眨眼,同道:“你想赌什么'”
晏殊道:“三十多年前,你从我师父那儿偷走的‘九凤玉光盏’,玩了这多年,也该物归原主了吧?”
毕虎没丝毫的尴尬,嘿嘿一笑道:“这个好说,可要是你输了,又能拿出什么?”晏殊想也不想道:“我这样东西,可是你梦寐以求多年的,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赢去?”她这一说,毕虎顿时心痒难熬,连声同道:“是万壑谷的百辟云衣?”
晏殊轻笑道:“可比那个值钱多了,你想知道就附耳过来。”
毕虎迟疑片到,乖乖把耳朵凑了过去,却警告道:“你可别耍花样。”
晏殊嫣然一笑,低声道:“只要你赢了我,我就告诉你如何追得石矶娘娘的芳心。”毕虎一震,好玄没摔趴下,瞪大眼睛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你有多大的把握?晏殊一撇嘴道:“我骗你做什么?这世上还有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么?”
毕虎的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得飞快,看看石矶娘娘,猛一咬牙道:“好,我赌两人摆开阵势厮杀起来,起初还算势均博_哥进人中盘后,毕虎终究根基薄弱,渐渐落了下风,大滴大滴的汗珠,不住从额头淌落,一边擦汗,一边抱怨道:“什么鬼天,才几月的天气,就热成这样!”
如果擦汗有用,这个世上还要国手干什么?才半个时辰不到,毕虎已经溃不成军,败局已定。曾山看得扬眉吐气,这下轮到他蹲在栏杆上,嘻嘻笑道:“认输吧,老贼头,不然输得更惨。我老人家给你一点教训,要知道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。别以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,这下吃瘪了吧?”
毕虎不吭声,眼珠就差半寸落到棋盘上,怔怔呆坐良久,突然一把将棋子全部抹乱,叫道:“这盘不算,咱们重来!”
石矶娘娘柳眉一竖道:“老贼头,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见长进,愿赌服输,难道你要教人家晏仙子、桑真人看笑话么?”
毕虎苦着脸道:“我怎么晓得这婆娘这么厉害,分明是摆了个陷阱让我往里跳。”
晏殊笑道:“再来一盘也可以,不过你得先将九凤玉光盏还给小妹。”
丁原帮腔道:“老贼头,输棋不输人,你可不能耍赖啊。”
毕虎苦巴巴的望向石矶娘娘,盼她为自己说句公道话。
石矶娘娘叹了口气道:“老贼头,输就输了,有什么大不了。你宝贝那么多,何必吝啬人家的东西?”毕虎无可奈何的从怀里召出九凤玉光盏,又用双手恋恋不舍的抚摸半晌,嘴里念念有词,才忍痛交在晏殊手中。
石矶娘娘微笑道:“老贼头,这才像话。”
毕虎苦笑笑,心里只想哭,为了石矶娘娘的一声夸奖;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。
就这工夫,曾山神色微动,朝丁原笑道:“丁小子,你的老熟人来了。”
丁原微一凝神,也淡淡一笑道:“原来是苏大叔,他怎么找到的这里?”
正在旁人疑惑之际,就听远处空中遥遥传来苏真的笑声道: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老夫来翠霞已有两日,若不是为了见你小子一面,早就走了。”曾山老大不忿道:“苏老魔,你也太不够意思,难不成我叠翠谷里有老虎,你居然连个招呼也不跟我老人家打?”
苏真道:“曾老头,咱们何必这样矫情?等内子从南海回返,老夫便带她来找你好好唱上三天三夜。”话音一落,人到近前。
曾山咕哝道:“这才差不多,不过三天实在短了点,三个月还将就。”
丁原喜道:“苏大叔,咱们又见面了!”
对这位令正道闻风丧胆生性桀骜冷漠的魇道顶尖人物,丁辱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。
苏真淡然微笑道:“总算找到你了,丁原,有几句话,玉儿托我转告你。”
丁原心中一紧,以为生出什么变故,急忙同道:“玉儿怎么了?”
苏真见丁原如此着紧,心中喜慰,笑道:“不用担心,她只是要闭关一年,好为明年的蓬莱仙会打下根基。又唯恐你去南海寻她错过,因此求转转告你。”丁原心一松,同道:“玉儿都说了些什么?”苏真道:“玉儿说,等蓬莱仙会上她报过天一阁的深恩,即到回返南海。至于下面她想说的,都写在绢帕上,你自己瞧吧。”说罢,取出一方洁白丝巾,递给丁原。
丁原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,铺面而来的就是玉儿娟秀熟悉的笔迹,一方绢帕上,只写着这样十六个字:“南海之约,但待来年。暮天雁断,情怀如水。”
“南海之约,但待来年,暮天雁断,情怀如水。”丁原心底默默念颂,一股柔情油然升起,恨不能立到生出双越飞往南海,以睹玉人无恙。苏芷玉素来矜持,若不是对他用情极深,思念无尽,又怎会托苏真寄来鸿雁?南海之约,但待来年,暮天雁断,情怀如水。对丁原来说,这不啻是世间最深情动人的誓言,更是一个不变的承诺。丁原本非铁石心肠,又怎能不感怀于胸?绢帕在风中微扬,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随风沁人心脾,丁原终于重重点头,珍而重之的收起绢帕,沉声道:“我记下了,谢谢你,苏大叔。来年南海之约,就算天塌地陷,我也绝不辜负!” 收起阅读 »
关注
刚看了新华网专访温家宝总理的视频,该关注的问题基本都谈到了,一个泱泱大国的总理不容易啊。。。
對聯
上联:联通、铁通、网通,通通(统统)太贵 。 下联: C网、 G网、固网,网网(往往)骗钱 。 横批:有网难通
西游记告诉我们:
凡是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,凡是没后台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
恭宽信敏惠
听百家讲坛论语心得,如何做到仁,孔子讲恭宽信敏惠,做到这五点就可以说已经做到仁了,但是听听解释想想好像不太容易做到的。我理解要想做到首先人要聪明、悟性好、而且比较正直,还需要有一点见风使舵的本领,什么事都要想的到、拿捏得恰到好处私下认为很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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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这里环境好,蟑螂蚂蚁四处跑;都说这里领班帅,个个平头像锅盖。 年年打工年年愁,天天加班像只猴;
加班加点无报酬,天天挨骂无理由。 碰见老板低著头,发了工资摇摇头;到了月尾就发愁,不知何年才出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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