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创】向着家前进（12）

这次是最惨的一次，被这家小五金厂的厂长扫地出门，心里那个懊恼，不知道这个小老表和他说了什么，我无奈的一步一步向前走，退一步海阔天空？自我安慰一下，搜索自己的记忆，还记得一个月之前那家小私企注塑厂C1厂招工，当时看着那里的工作环境不好就没去上班，这次再去看看。不知不觉就走到C1厂附近，门口贴着一张新的招工广告，一楼是居住的，二楼是租用的厂房，5台土式注塑机，电热带加热料筒内的塑料，靠人工双手臂用力按压杠杆式的摇柄，对注塑模具进行合模和开模，这是多么熟悉的设备，和象棋注塑厂差不多。接待我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（称HG吧），工厂就他一个人在，老板回家了（住在广州市里）。我问他之前那几个大汉去哪了？他告诉我他们辞工回家收庄稼啦。我知道这是纯体力活，先找个落脚点再说吧，走一步看一步。一间小房间，HG住在旁边的一张铁床上，我在另外一张铁床上铺上行李，简单安置了，就开始聊起来。他告诉我有个电炉可以做饭，试了一下，电炉坏了。我做了一个简单介绍，他告诉我他是河南人。我说那岳飞是你老乡啊？他听到后皱了一下眉头，很不解。我说岳飞老家是河南汤阴的，不是你们河南老乡吗？他不置可否。后来我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证件，才知道他老家是贵州的，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人出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呢？为什么贵州说成河南？但第一印象感觉他有点滑。
过了一段时间，他喊我一起吃饭，哦，这么好事，给我接风？我和他一起出去了，他去一个小厂喊了一个男的，说是他老乡，还喊了一个1米55左右的胖乎乎的女孩。在一个小饭店坐下了，他叫了几个菜，第一次看到有人吃螺蛳，他还要了几瓶啤酒。开始我不喝酒，后来才知道今天是HG生日，我赶忙给他敬酒。他们喜欢喝酒时吃螺蛳，但我嫌麻烦，还是多吃几口空心菜吧。吃过饭去了一个小厂，他们聊起天来，原来那个胖乎乎的女孩是HG的女朋友（湖南籍）。和他们三个人找不到共同语言，我提前告辞了。回到工厂，我看5台注塑机有2台在烘料，我动起手来，注塑的是塑料小齿轮，后来听说这是用于一种链条里面的。干了一段时间，感觉累就先回房间休息，躺在铁床上思索，后面的路该怎么前进？这时门外响起了短促的脚步声，我往外一瞧是个1米55左右的瘦瘦的女孩。正在我诧异之中，她问我那个男孩去哪了？我说出去玩了。他问我老家哪里的？我告诉他我老家安徽的，她告诉我她老家广西的。她手里拎着一袋苹果，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说给我吃，并把那袋苹果放在床边，往里面放了一张纸，让我告诉他。这个瘦瘦的女孩走了后，我啃着苹果在琢磨，这个HG挺有意思。出于好奇，我拿着广西女孩留下的一张纸，是一封短信，她原来是HG之前的女朋友，信中在祝HG生日快乐，几行清秀的文字中流露出对HG依依不舍的情感，“我虽然有点瘦，但我很温柔”。
一个小时之后，HG带着那个胖乎乎的湖南女朋友回来了，我告诉他一个女孩子给他送了苹果，他拿起3个苹果，我们一人一个，简单的看了一下那封信就收起来了。我先睡觉了，他们2人在一张铁床上先一人睡一头，没办法避嫌，灯已经关了。睡梦中被一阵咯吱咯吱的铁床震动声音弄醒了，HG和他的女朋友跑到一起玩起了床震，那年头，小年轻人恋爱还是那么疯狂啊。
第二天老板过来了，是一个年龄50多岁的老头，腿有点瘸，据说是之前在一家工厂造成的工伤，公司给他赔了一些钱，就在这里租了厂房开了一家小厂。老板简单问了我的一些情况，说为了资产管理安全，让我把大学毕业证押在他那里，“押证件”，1996年那时劳动法还管不了他们。5台机器有3台睡觉，就我和HG这个贵州小伙2个工人，看来这个型号的注塑机对小齿轮的压力要求没有象棋子要求高，在老板的监管下一直干到中午，老板告诉我是计件的，做的多拿的多。吃饭时间到了，没发做饭，我找老板要了10元钱去外面小店吃个炒粉。下午HG请假了，看得出来他不想在这里干，我下午继续我的体力活动。因为是计件，我继续烘料，晚上吃过炒粉继续干活，老板回家了，我一个人在干活，这也是调动员工工作的一个方法，老板不会担心像计时工作制那样有工人偷懒。
晚上HG告诉我他不干了，让我留下来好好干，老板就剩下我一个工人啦？看来这次不用担心被炒鱿鱼。但这种计件制到底能拿多少工资呢？心里没底，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多少产量，而且这是体力活，对自己职业发展帮助不大。人挪活，树挪死，明天出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工作，有好的工作也辞掉这份工作。
山穷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，第二天是1996年8月23日，大学毕业一年了，我获得了一份新的工作，这也是我毕业后真正的第二个工厂的工作，欲知详情，请看下文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