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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中国传统文化的陷阱》中摘一段——转自端木赐香的著作

中央集权与中国人现在好多学者认为,中国之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了集权的政治统治,在于中国这样的一个大农业国家,需要统一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来集中治水。我个人觉得,这种说法很玄。按我自己的意思,我觉得中国的帝王之所以选择集权,乃是由于中国法家思想的影响。法家把权、势、术融合为帝王专制术,导致中国封建帝王先天就有了集权的意识与专制的基本功,农民运动推翻旧帝王,中国文化马上造就一个新帝王,新的还永远比旧的更专制,中国就这样让他们给专制完了。 咱们说过了,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,其实这话反过来也成立,有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人民。严格讲来,集权政治下,中国出现不了公民。按德国社会学家韦伯的说法,现代意义上的公民概念有三种互相区别的含义,而其最根本的含义则是指政治意义上的公民概念,它是指一个城市国家中有特定政治权力的成员,韦伯认为,公民这个概念是西方文化的产物。这老东西,居然暗示东方文化蕴育不出现代意义上的公民。 一句话,集权体制下,百姓也就只有做奴隶的份儿了。鲁迅概括中国奴隶有两种生存状态:一,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;二,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。 在中央集权的封建政治体制下,人民只是执政者掌上的玩物。 先生说:实际上,中国人向来就没有争到过“人”的资格,至多不过是奴隶,到现在还如此,然而下于奴隶的时候,却是数见不鲜的。中国的百姓是中立的,战时连自己也不知道属于哪一面,但又属于无论哪一面:强盗来了,就属于官,当然该被杀掠;官兵既到,该是自家人了吧,但仍然要被杀掠,仿佛又属于强盗似的。看到这里,不由得佩服先生,真是一语点透机锋啊,可惜奴隶们听不懂! 按我的分法,奴隶分三种,一曰愚奴,二曰顺奴,三曰猾奴。第一,中国文化充当集权政治的帮凶,在愚民方面起了决定性作用。孔子说: 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。翻译过来就是:小民百姓可以随便使唤,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原因。老子也说:民之难治,以其智多;绝圣弃智,民利百倍;古之善为道者,非以明民,将以愚之;虚其心,实其腹,弱其声,常使民无智无欲。总而言之一句话,对统治者来讲,牧民就是养群傻,越傻越好,老百姓也还真争气,叫傻就傻,集体犯傻,不傻也要装疯卖傻,难得糊涂。英人马戛尔尼使华,在自己的日记中总结说:“清政府的政策跟自负有关,它很想凌驾各国,但目光如豆,只知道防止人民智力进步。”可以说,清政府成功了,《还珠格格》里的一句歌词“你是风儿我是沙”,我最喜欢唱了,把它改为“你是疯子我是傻子”,越唱越乐,越乐越傻。 依现在的理念来看,高素质的政府,或者说政府素质的提高,其前提必是国民素质的不断进步。所以这里我有些小小的遗憾,正如没有对手存在,狮子、野狼也会懒惰而愚蠢一样,政府的愚民政策,最后也会报应到自己身上,所以马戛尔尼同时发现,清政府的官员与知识分子,比上那些愚民,也并没有聪明到哪里去,相反,他们可能更冥顽不灵。 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,容下面专章另述。 第二,执政者不傻,知道自己江山的安稳在于民众的驯服,这种驯服是需要统治者下一番功夫的,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,叫牧民。我看着,感觉总有些驯兽的嫌疑。很不幸的是,中国的知识分子正好给统治者发明了一套三纲五常的牧民工具。中国的统治者之所以乐意让孔孟坐到庙里享用冷猪头肉,最关键的原因乃是孔孟等人是这工具的设计者。当然由于时代的不同,对统治者来讲,这一套工具用起来也并不是完全得心应手的。比如孔子要求男女不得同途,统治者就没有执行,估计是知道中国人喜欢私下里闯红灯吧。再比如,朱元璋当上皇帝后才开始读孟子,读着读着就着急了,发脾气说:“这老头儿要活到今天,非严办不可!” 因为中国的皇权政治越发展,老百姓就越驯服,而孟子的好多言论,都落后了,比如他竟敢蔑视皇权,说什么“君之视臣如草芥,则臣视君如寇仇”,还说什么“君有大过则谏,反覆之不听,则易位”。这话在春秋战国时可以随便说,在大一统国家之下还能这么潇洒吗?这不明摆着是煽动造反吗?所以,元璋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,把孟子书中看着不顺的字眼去掉多处——删去 85 条,剩下 170 多条,取名叫《孟子节文》,给各学校做教材。孟子如果泉下有知,说不定会给元璋一句“望之不似人君”的评语呢。为了叫大家都做乖孩子,元璋治下的各级学校,上至国子监下至地方乡村小学,校规都是极其严格的,立卧碑贴条款,严禁学生逾规。最不可思议的一条规定是,“军民一切利病,并不许生员建言”。 一句话,学生只管读被删节后的圣贤书,无资格开口论国事。元璋是个识字不多的皇上,识字不多,还有这么多心眼,何况识字多的统治者呢? 总之,在统治者的调教下,读书人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。 来到公众场合,茶店里酒楼里更是有“莫谈国事”的封条时刻在提醒你管好自己的嘴巴。当然,嘴巴闭上了,还有眼珠呢,有那不老实的,就开始玩“道路以目”的花招了。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武帝手下的张汤独创“腹诽”罪——我看你骨子里反我,于是这“道路以目”也不行了,沉默权都没有了,大家只好学祥林嫂,眼珠间或一轮,表示还算个活物。 第三,小民也没有傻到骨子里,也知道当主子比当奴才好,心里也有不顺的,可表面上不顺又不行,就成了猾奴。西方学者概括中国的封建社会为:皇帝装模作样地统治,百姓装模作样地顺从!马基雅维利也有类似的话:为君者不必真信教,但不可不表面上假装笃信;百姓,为奴者不必真顺,但不可不表面上假装顺从。此话对极,其实真傻真顺的没有几个,连悟空那小猴子都知道皇帝轮流做,明年到我家呢,相形之下,小日本那才叫傻呢,又是革命又是运动,皇室血统都没个变化,哪像我们?一会儿姓刘,一会儿姓朱,一会儿又姓赵的,热闹极了。始皇出巡,百姓皆撅臀俯地,可是在这撅臀俯地的民众当中,我们分明听到了项籍的心声——彼可取而代也!也听到了刘家刘四小(刘邦名刘季,古代按伯、仲、叔、季排兄弟大小,估计就是四小了)的嘀咕——嗟乎,大丈夫当如此也!也许,正是由于大量的猾奴存在,统治者才有了根本性恐惧——王朝的安危与自己龙墩的稳当才是天下第一要务! 总之,封建的专制体制导致中国民众的愚、顺、猾,这些东西,如果只在自己内部圈子里运作的话,我们看到的便是封建王朝的一轮一轮的循环,一旦遭遇全新的敌人——西方殖民者,中国上层与下层,便一起措手不及,在上者,不知国为何物,在下者,更不知国为何物。至于夷族统治,历史上就不是没有经历过,不管谁坐龙墩,还不是照样当奴才?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,反正烧的是皇帝那小儿的后花园,与百姓何干?反正百姓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都是什么玩意儿,所以,我怀疑龚孝拱给英法联军领路时,那小子也是理直气壮扬眉吐气的,小子可能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! 有集权,就没有公民。如何判断公民?卢梭在其《社会契约论》里说:公民关注个人自由,臣民关注整体的和谐。此话在今天仍对我们有启发意义。我们呼唤公民,呼唤公民教育!钻石:从去年到今年,我从起点阅读器中删除了三部作品,《唐骑》,高月的《天下枭雄》,庚新的《宋时行》都是穿越的作品,说白了就是回到千年以前,去改变历史,让中华民族永远称霸世界。我正在读儒勒凡尔纳的作品《在2889年》,一个生活在19世纪末的法国作家在畅想千年以后会怎样,我们却流行回到过去改变历史,无聊透顶。最荒谬的是,我读过的数十本穿越小说中,别的不讲,思维方式居然是比古人还要不可理喻。猛子有部神级作品《大汉帝国风云录》,我说这个主角不真实,不是汉代应有的人物,遭无数粉丝反对,猛子算得上是熟读历史的,但是他只知道中国历史上一直存在的矛盾是人和土地的矛盾,为了千秋万载,把田屯到西域,严格控制兼并。其实,脱开中国那些文人总结的历史书,去读读经济学,社会学的书,就能看到,社会吸纳闲散劳动力能力弱这才是根本原因。农业的根本不是农民,而是土地,单位面积内增加农民不会增加多少产量,而农产品不易保存,又是刚性需求的产品,从事农业的人数越多,效率就越低,穷人就越多。于是即便是天宝五年,还在盛世,杜甫笔下世界是这样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!” 也就是富贵总是少数人,绝大多数人是穷困的,有个温饱就不错了。但是农民的特点是稳定,缺乏冒险的需求,易于管理,所以从统治阶层的角度看,农民才是国之根本,这是肯定的。于是数千年来重农抑商,于是社会的闲散力量就更没有其他途径去吸纳,于是还是要当农民,于是人和土地的矛盾就越突出。这和重男轻女的后果是中国男女比率不匹配的道理是一样的。除了人和土地的矛盾,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任何一本书说明白为什么要大一统。我总结了一下,1.不大一统被游牧民族欺负,大一统后可以去欺负游牧民族,这是群架哲学(猛子的作品这种思想最重)。2.汉族是农业文明比游牧文明先进,先进文明替代落后的文明是天经地义的,这是文明进化论(高月的作品)。3.大一统可以统一使用国力干大事儿,如征服全世界(如《恶汉》,《黄沙百战穿金甲》...)。因此我摘端木的美文一段于此。我之所以删除《宋时行》是因为庚新本来是想写个到宋代打酱油的,结果书迷不干,非要变成大罗神仙,力挽狂澜,生生地打了个对头弯,很恶心。宋是一个很独特的年代,但在庚新的笔下的宋已经失去了时代感,完全看不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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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布时间: 2013-02-06 10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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