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量为什么陷入了“迷圈”？

经有人问哲学家维特根斯坦：什么是哲学？维特根斯坦笑答：请你想象一个人被关在黑屋里的情景。他想逃出去，又是砸窗又是凿墙，到处找门，急得团团转；就在他筋疲力尽、陷入绝望之时，突然一转身，发现门原来就在自己的身后！这就是哲学。

这个故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，以至于我在思考“质量”时头脑中一直盘旋着如何冲出“哲学黑屋”的意念。多少次我都在问自己：质量真地陷入黑屋了吗？她为什么陷入了“迷思”？

虽然很难说有明确的答案，但是，经历过一次次的头脑风暴之后，使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：离“哲学之门”越来越近了。

质量成为“迷思”，不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斯芬司之谜，而是说人们在思考她的时候迷失了方向；换言之，她本身没有什么大的问题，而是人们长期以来用糊里糊涂的说辞把她搞的迷惑不清了。有些人用“雾里看花”形容她，倒也有趣，但我更愿把她叫做“路边的野花”——好看是好看，可身世却多悲情，因为人们要么粗暴待之，要么对她羞羞答答。

“这就是现实啊！”许多质量管理人员往往对此感慨良多，甚至包括不少称得上“质量大师”级的人物对此也是撇嘴耸肩的多，慷慨陈词者少。仿佛她生不逢时、命该如此。“住手！别再折磨她了。她原本就是明媒正娶的，不是小媳妇！”这时克劳士比站出来了，于是，美国的管理舞台上开始连续上演“放下你的鞭子”的活话剧，很快又换成了“质量不相信眼泪”的大片。质量革命也就开始了，并一发不可收拾。

质量革命，要革谁的命、革什么命呢？我认为，一要自己革命，二要革“宫廷画师”的命。

此谓何言？无他，唯沿着来时的路“返回老家”而已。也就是说，我们需要拨开丛林、剥离尘埃，沿着她走过的历史轨迹像跟着诗人维吉亚历经地狱、净界和天堂那样，去发现和解析“质量神曲”的语境与初意，让她们自己幡然悔悟：原来，我们就这样变成了小媳妇！

先说“宫廷画师”。有个皇上召见嫔妃是要先让宫中画师画幅像的，于是，那些聪明伶俐的就投皇上所好，请求画师把自己画得漂亮些，因此总能得到宠幸。而有些长得很美但敦厚直率的贵妃却始终被深锁后宫，努力装扮也不得要领，终日抑郁寡欢，还自怨自艾呢。这个故事令人深思。因为质量在组织中的地位就与那些后宫佳丽何其相似乃尔。

“原因就在于她们把自己关在黑屋里了。”克劳士比举起了手中“质量免费”的旌旗。她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掌握各种化妆技术，就有重见天日的一天；她们从泰勒手中接过“动作与时间研究”手册，从休哈特、戴明那里学到了SQC、SPC等质量控制手法，还跟着朱兰学会了“控制三步曲”……，本以为修补缺失、招招之胜，可以从此出人头地，回头一笑令百媚生辉的，却怎料世事难料，蓦然回首，依然是庭院深深、伊人憔悴啊。

鹤发皓齿的克劳士比伫立屋前，萧声起处，丽人纷纷醒悟：任何事情的成功都包含着业务和关系两个方面，业务是做事，需要技术；而关系则是做人，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；它们本来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完整的质量。如果没有价值链上的各战略单元相互之间关系的成功，再好的技巧与工具也会成为无皮附焉的毛发。唯有了解皇上的需要，并能够用“他的语言”同他沟通彼此所关心之事才是正章啊。

这就需要一场文化革命。自己先解放自己，革自己的命，拆掉幽闭的黑屋，沐浴诚信的阳光；然后再去革除画师的命，建立制度、通畅信息，春江水暖都应知。这绝不是什么“十年的媳妇熬成婆”的陈词滥调，而是基于对“质量”本身的省思，以及破除“质量迷圈”之后对质量的“未来的解决方案”的欢呼雀跃。

从“技艺”到“评估和纠正”、“预防”，再到“评估和纠正”，历史到这里转了个弯。正如马克思所说：“当历史重演时，首先上演的是悲剧，然后就会演变成滑稽剧。”

我们已经看到了一幕幕悲剧的产生，也正在目睹着他们渐渐演变成闹剧……，可悲也好，可叹也罢，诉诸情绪难有任何作为；很难想象用“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”的心语取代监狱，也绝不会发生穆斯林用祷告阻止布什的火箭的情形。

丢掉幻想吧，质量人！我们所要做的，就是要帮助管理层踏上“PEIRI之路”（政策—教育—要求—坚持），最终创建一家表现卓越的“有用的和可信赖的组织”，而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历史去判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