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，广州的冬天（四）

就这样，我把自已暂时安顿在那里。

第二天清早大约五点钟，我就被员工们叫醒。二楼的桌子后面，已经坐满了嘴唇涂得比鲜血还红的漂亮女孩。我被拉我来找工作的男孩小马带到楼下去拉客。

和昨天一样，五点多的广州湿湿的。相对于这里饱受污染的空气而言，清晨让人感到香甜。我走到天桥下面，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们来来去去。


一个小男孩走到天桥下面，就象昨天的我一样，在那里徘徊，不知道走去哪个方向。他偶尔看我一眼，我盯着他在那里转圈。过了好一会，他还没有走开。我走上前去问他：“找工作吗”？

他欣喜的盯着我，“是啊，是啊”

“跟我走吧”，我转身走上汽车站前的台阶，走上二楼。把他交给我的上手 --- 凭口才让人掏钱的那个女孩；然后又回到天桥那里。

几分钟过后，那男孩走了回来。我对他点点头，笑一笑，“怎么样”？

“我考虑一下”，他走了。Sample Text

人越来越多。我也四处走动一下，熟悉车站的环境。

吃晚饭的时侯，女孩把我叫过去，给了我三十元钱。“不错不错，大学生就是不错，第一天就能拉到单”。她告诉我，后来那个男孩回到这里，交了100多，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。

我不知道那个男孩是不是真的得到了那份工作，或者后来知道被骗了又不敢回来要钱。反正我再也没有见过他，只能祝福他一路走好。

我算了算帐，在这里免费住宿，吃饭，虽然交了费用和押金，但还是比住招待所之类的要便宜的多。我知道了这里是以帮人找工的名义骗钱，我就不再拉人上来被骗，只是以这里为落脚点，去找我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