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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云人物英语学习秘诀访谈录(I)

香港起码有一半人口,为学英文而痛苦了二十年。回归前如是,回归后亦如是。 对闻英文而色变的人来说,英文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成功阶梯,是翻风落雨仍隐隐作痛的旧伤口。对能通过了这道窄门的幸运儿来说,英文是一场辉煌的人生战役,战果足可享用一世。 但对能鉴赏英文如醇酒,以之与西方哲人神交,以之和世界各阶级各种族打交道的人来说,英文是开拓眼界,改造心灵的River of No Return。

人人都说,今日是互联网世界,英文就是世界认同的电脑语言。英文是走向世界之钥,已无可置疑。 我们走访了十位英文了得的人办,他们都从零开始,攀上去。各出奇谋,精彩百出。

李嘉诚 一句讲晒,我肯学

早前被《福布斯》选为亚洲首富的李嘉诚,拥有市值逾五千亿的商业王国,业务遍及二十多个国家,员工八万人。过去数十年与他直接交锋的,由投资顾问杜辉廉,到汇丰大班沉弼,到手下马世民,都不乏外籍猛人。在五月二十五日的长江、和黄股东大会上,年届七十二的李嘉诚,畅谈学英文的经验。

「我的英文就唔系好,由ABC开始,都未学到Z,日本仔的飞机己经炸到来。正规教育我受过很少,但非正规的教育我肯学,一句讲晒。」

一九三九年,日军打到,当小学校长的父亲,带李嘉诚逃难来港。翌年父亲患上肺病。一个周末的下午,他到医院探父,想逗病危的父亲高兴:「英文都唔系好难,我读一段给你听。」爸爸听罢,满面哀伤,「因为他知我好钟意读书,但当时环境不许可。」李嘉诚语带哽咽说。

「我的英文是一个同屋女孩教的,我则教她数学。」父亲临终前一天,发觉没有任何财产可以留下,只好反问爱子可有话跟他说。李嘉诚很自信地应许父亲,说:「我们一家人一定生活得好好。」为了践诺,李嘉诚使出狠劲,一边当推销员,一边上夜学学英文。他用报纸练字,一边写满了,又翻过另一边再写,直至整张纸写得溶溶烂烂为止。

「我住在合群男子公寓,即今日铜锣湾金堡大厦。每晚十二时后便会熄灯,我因为上夜学及到工厂跟单,宁愿晚晚摸黑行楼梯,一步步数住,够数就知道返到屋企了。」

廿二岁,开了塑胶厂,他深信到廿六岁,储够钱,凭恶补的英文,可以考上大学。岂料一个大客破产,毁了他的梦。但苦学的英文,卒为他打开成功之门。

「五十年代在做胶花时,我不停订阅全世界最新的塑胶杂志,第一本是美国杂志《Modern Plastics》。」他又飞到英美参加塑胶展,掌握最新形势。

在外国杂志中,他留意到一部制造塑胶樽的机器,但从外国订制太贵了。于是他凭自学的英文就研制了这部机器。「它至少让我赚了几万元。」他开始请私人老师,每天七时返工前,教他英文。

他发达的重要一步,也要多得「鬼佬」。

「我第一单大生意的agent就是洋人,有一次他在临落货时,突然告诉我,他没钱俾。我话:『唔紧要,让我先截单,货可以再卖过,最多蚀纸盒的钱。』后来,有个外国人每半年就落订单。原来,他就是先前那个人介绍来的。」

李嘉诚亦试过用英文闹鬼佬。 「有个客仔的女婿,竟用英文侮辱中国人,我受不了这啖气,用英文闹番佢转头,话我唔做呢单生意喇!结果要他的岳父来say sorry。我做番佢生意,不过收贵些。

「八十年代初中英会谈期间,不少公司都停留在业务本地化的阶段,但我的考虑是公司要发展得大,就一定要向海外发展,说到海外发展,就什么人都一样。因此我的公司里,什么(国籍)人都有。」他并没因自己带潮州口音,而避讲英语或避请洋人,由开会到接受访问,只要对象是洋人,他一概英语对答,毋须翻译。

但他总嫌自己看英文看得慢,遇有好文章,有时会中译后才看。去年在剑桥大学拿取荣誉博士学位时,他抱憾地说:「若果是自己读回来的,我会开心好多!」

董桥 先要爱上英文

台湾成功大学外文系学士及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硕士毕业,曾任职本港美国新闻处、美国领事馆国际文化总署及英国BBC。

现任《苹果日报》社长,凭一系列的《英华浮沉录》,风魔了中港台的读者。中英俱佳,令读者好生羡慕。

他是印尼华侨,十七岁前环绕他的是荷兰语、印尼语和华语,学英文的环境不算理想。

「由小学五六年班到初中二,有一个英国人来教我英文,每星期四次,每次个半小时,单对单,我本来唔敢讲,但逼住上,渐渐不再害羞了。」离开印尼到台湾升学,他又开始和在印尼的英国老师通信。

「写信心中有个目标,所有句子都是想表达俾佢听。是个好的练习。」但真正令他英文好起来,是爱上英文。

「到了大学二年班,我开始觉得英文使到我对语言,有新的很大很阔的启示。我读了许多Jane Austen、Virginia Wolf等人的经典小说,那种含蓄的蕴味,又像海明威,很简洁。我细心欣赏不同境界,拣喜欢的段落来背诵。看较深的书时,不一定要字字查字典,宁愿边看边想。」董桥热爱海明威,连英文名也和偶像一样,叫Ernest。

「我强烈建议想学外语的人,去外国生活一下,譬如怎样对医生说:『隐隐作痛』呢?怎样去街市买菜呢?这些书都未必有。到英国生活后,我才明白D. H. Lawrence笔下的查泰莱夫人,她的Cockney口音是怎样的。

「学语言,更重要是学文化,譬如人家帮你倒杯酒,中国人不懂得快快地说句:『Thank you!』所以你要慢慢去留意,去捕捉,由细细个练的copy book,到一室的摆设,挂的西洋画,都有潜移默化的作用。我自小在印尼长大,家里用膳习惯用刀叉,带餐巾,饮汤时匙向内。所以很容易融入外国文化,没有文化震荡。」

要学英文,最好学一种乐器,董桥喜欢弹琴,既弹古典也玩爵士乐。

「只要不是狗屁不通的,每一种音乐都是好的,就算邓丽君的歌也好。音乐带动对语言的爱,培养出节奏感。但切勿逼小孩子学琴,这会弄巧反拙,你只要多播萧邦,他自然会慢慢钟意,培养出音乐感。」

董桥自言学英文最大的障碍,竟然是他的中文!

「我的中文太好了!好到身体上、精神上都倾向中国情怀……这个障碍没必要克服,克服了便变鬼佬。我用英文,但保留了中文的情怀。为什么我的中文会好呢?因为我对英文有兴趣,所以我写中文不是咁『中文』。名作家像白先勇、陈若曦等都是外文系的。

「语言是带有阶级性的,绝对讲求精英主义。」精通中英文的董桥如是说。

刘慧卿 最紧要唔怕丑

立法会议员刘慧卿,是南加州大学电视新闻学士,及伦敦经济学院(LSE)国际关系硕士。曾任英国BBC电视部、《南华早报》及《远东经济评论》等英文传媒记者。

「八二年,我刚从LSE毕业,看报见到BBC电视部为新节目《Breakfast Time》请人。我应征了,一千二百人中,只取录二十六人。我几好彩,是唯一被选中的中国人。

「英文很重要,若非我在BBC面试口齿伶俐,怎会请我?」她认为小学阶段最重要。

「细个时家穷,我跟六姨在元朗住,入读钟声小学。二年班时打住家工的母亲,听到蓝塘道玛利诺书院(现改名为玛利曼)开办小学,马上为我报名。她猜元朗的水准差些,让我降考小二的入学试。果然,除了中文外,英、数皆用英文考,我唔识,交白卷!

「可能新开,学位多吧,玛利诺收了我。返学可痛苦了。上堂全部英文对白,第一次派卷,我的成绩是『Poor』!

「有一次上堂,我同同学倾偈,突然全班静晒,原来西人老师正望住我,还用英文问我,但我唔知佢讲乜鬼,便答句:『Yes!』惹来全班爆笑。原来她问我:『系咪我叫你倾偈?』

「踏入第二学期后,我渐入佳境。三年班已考得好前。所以学英文,愈细个学愈好,不怕瘀,又吸收得快。

「能够往外国生活或留学,当然好。除了学英文,还可增广见闻,但咪净系同香港人捞埋一堆先得。」刘慧卿又觉得在香港读国际学校的学生优胜些。

「我常到中小学演讲,发觉国际学校的学生很醒目,你未讲完,他们已争住举手发问,或排长龙来问问题。不仅是语言,连行为都活泼多了。本地学校个个唔敢出声,一旧饭咁,叫佢用英文问仲死。学语言,最紧要唔怕丑嘛。」

洪金宝 愈惊英文愈要讲

在美国杀出一条血路的洪金宝,任电视片集《过江龙》的主角兼监制。

从一个英文字也不懂的他,到面对CNN的访问,可以全英语对白。

「我试过七次断脚,三次断手,但最令我感痛楚的就是要学英文。」

「初到贵境,为争取《过江龙》的角色,硬头皮去用英文面试!」

中英混血儿的太太高丽虹,一于贴身护老公,由头到尾代答。电视方面对大肥佬的英文没信心,再约面试。这次洪金宝事前把答案,背得滚瓜烂熟。到面试时,便一轮嘴呕出来。面试一完,他辛苦得大叫:「No more English!」他终凭「英文演讲」夺得角色。

开拍当天,他对鬼声鬼气的工作人员,也是哑口无言,人鬼殊途。

连小学都没念完的洪金宝说:「我每天工作十二小时,回家后还要学英文,好累。」面对全新学问,首先要驱除心魔。为此高丽虹每天催眠洪金宝说:「老公你很棒,你一定行的。」

每天讲它二三十遍。连洪金宝也信以为真了。

到第一集《过江龙》煞科日,他已在片场内满场飞,谈笑风生。一则拜老婆大人,和「对白教练」教导有方;二则要多谢他自己,不怕瘀:「愈惊愈要说,愈说便愈好了。」

邓永锵 要同高手过招

邓肇坚爵士之孙,伦敦大学哲学系毕业,「上海滩」老板,以一口漂亮高贵英语周旋于上流社会。好友包括已故王妃戴安娜、查理斯王子、前港督彭定康、美国明星奇云高士拿。

「我在喇沙时,英文也吃光蛋。到英国读中学,老师说我的英文永远不会好的。」这些话反而激发他的斗志,下决心学好英文。

「我很多谢中学老师逼我背莎士比亚,当时根本都唔知乜事干。忽然有一天,你会『叮!』一声明白晒。」即场念出莎士比亚的《亨利五世》、《罗密欧与茱丽叶》中诗句。

「诗是最漂亮的语言,背了一世都记得。现在有些东西形容唔到,我都会想起莎士比亚是怎样形容的呢?「不仅要『口』练习,还要用『眼』观察人家怎样讲。背字典唔得,因为学英文的关键不在识字,而在用字。

「看书若遇深字,不用即时查字典,可以估一估,猜一猜。利用课室学好英文,然后自己练习。但唔好一步跨上天,用最浅白的英文。」

他翻开和肥彭成呎厚的来往书信。果然是高手过招。邓永锵送他礼物,肥彭迟了回信,自认「罪无可恕」。兴之所至,两人还会耍一两句拉丁文。

「你的英文唔系好浅喎!」我说。

他则阴阴笑:「认识了语言后,才可以打筋斗。」

和戴妃通信则妙趣横生。戴妃说:「你获颁O.B.E.。勋衔多过我喎!」邓永锵回信,慷慨承诺:「当我封爵后,O.B.E.送你如何?」和查理斯通书信则规矩得多,某次去信感谢王子邀约赴宴,说:「很多谢你把我和Lucy(他女友)『挤』进宴会去。

「九七年六月三十日三时三十分,查理斯王子在港最后一个官式活动,就是为我在太古城的社区英语学校开幕。这两间学校(另一间在油麻地)收了二万二千个学生,全免费,我每年都花费一百万以上。」

幽默风趣的英文,是他通往英国上流社会的阶梯。  
(待續...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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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学英文前,先爱上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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