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铸坚城(三十一)
每个婚礼的来宾说的话大概都差不多,我们的婚礼也不例外,例外的是我们这对语不惊人,死不休的小夫妻。司仪让他和大家介绍一下他眼里的我,他说的特别简单:“我妻子,对她的评价只有两个字:贪财!”说完他还停顿了一会儿,似乎在等待我们的反应,我丝毫不紧张的看着他能变出什么花样,他接着说:“大家今天来都随了份子没有?”底下说:“随了不少呢。”然后一片欢笑。他说:“很不幸的告诉大家,今天随的只是今年的份子,明年后年大后年一直到八十岁,我们每年都要结一次婚,这个主意是我贪财的妻子出的,大家要怪也只能怪她,但我会帮她收钱的,你,你,你,下次都别想逃过。”大家笑的前仰后合,他哥哥说:“你真是娶了个聪明的妻子啊,我也想通过结婚赚钱,就想着结一次,然后离,然后再结,怎么就没想到一直结,从不离呢!” 轮到我说话,事先准备的忽然都忘记了,我站在那里傻愣了半天,羞涩的笑了一会,很认真的说:“我一直在怀疑我的选择。”说完也停了一会才继续:“我怀疑我是不是嫁给了女人,因为听说只有女人才这么浪漫,才这么懂得女人的心。刚才有人说我贪财,不假,我不仅贪财还贪爱,人还特别的谨慎,但我还是决定嫁给他,不管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,我知道他是我的爱人,也是爱我的人。”“服了!”台底下有人说。此时严君忽然冒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,他说:“今天晚上我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男人!”我快速的钻到妈妈身后,红的脸都不好见人了。心里恨死他了,他从来都这样,什么话都说,气死人!我相信他是男人,只有男人才这么不要脸。他说喜欢极了我羞涩的小样,说羞涩是性感的极限。我也喜欢他羞涩的样子,那次我要画他人体时他脸红的一刻,‘可爱’大概就是那种感觉。 婚礼在傍晚结束,没有摄像,没有摄影,就像是一次亲朋的聚会。我们走时收到一个服务员的礼物,很简单很小的一个礼物,她说:“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们,但觉得你们太可爱了,所以想表示一下心意。”我说:“每个姑娘结婚的时候都会非常可爱,只要她和新郎是真心相爱。” 我的父母从饭店出来后就与我辞别了,妈妈最后亲了一下我的脸,成熟的控制着感情,爸爸赶忙揽住她的肩,说:“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,邋遢精终于搬走了!” 严君开车带我回家,路上忽然变了主意,他说:“我带你去我初中的学校里看看好不好?”我说:“好啊,可是我们穿的衣服是不是像逃工的演员?”他说:“管他呢,走吧。”我们到学校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了,他穿着清朝的衣服和把门人说了半天,老大爷笑着说:“年轻人啊!”原来他小时候曾经在这里埋过一个心愿,只是他已经找不到埋藏心愿的地方了,那里盖了座实验楼。他说:“不管怎么说,我总算是还愿了。”问他是什么心愿他也不说,只是带我在黑暗的校园里站了一会儿。我心想这时万一哪个学生看到我们,非传出学校里闹鬼的事来不可。 前一天虽然没有睡好,可是那天我的精力却特别的充沛,一点倦意都没有。回到家时,我发现他悄悄把窗帘床单被子以及灯罩都换成了红色的,加上红彤彤的我,红彤彤的盖头,谁如果不明白什么叫喜气洋洋,就真应该到那个房间里看一眼。这就是我从小到大盼望的洞房,不是简陋的亭子,也不是和我哥一起拥挤的被窝,也没有韩国的鲜艳颜色,这里的一切都是梦幻的红色。 我们分别在两个卫生间里冲澡,我那天用的几乎就是冷水,却一点也不感觉冷。等待了两年的甜蜜,如今应该是最甜的时刻,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,只想哭,想透彻的哭一场。或许因为爱的不容易,或许是因为我太珍惜了,也或许是每个新娘都会有的担忧,那种百感我无法用语言描述。忽然面对到一个现实的问题:“我一会穿什么出去?不穿?穿三点?穿性感的内衣?这些都被我抱进了浴室,因为在那之前我也没有决定好。”最后我决定穿那套白天穿的衣服,因为那是租来的,呵呵。其他的衣服以后还有机会穿,不是吗?那套古典衣服刚好配我的红盖头啊。 我重新盘好未干的头发,穿好复杂的衣服,心里还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脱呢?这么不好穿。然后蒙好盖头,悄悄走进卧室。他还在另一个浴室没有出来,里面也没有水声,后来他说他紧张的不敢出来见我,天!没想到他比我还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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